“......”绿灯跳,田辛甚觉惊悚地从后视镜里觑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景尚, 怎么都和“乖”这个形容词搭不上任何关系, 没信但附和, “啊......你说少爷乖那少爷可能就是真的乖吧。”
陆承安便咯咯咯地笑了。
可不是乖嘛。昨天从陆家回来时差不多刚过十点, 陆承安前脚迈进牧家大门, 后脚牧家的大门就锁了,自动遥控。
他从一个想锁住他的家,走到另一个要锁住他的家。
“你去了两个小时。”景尚像鬼似的飘过来,一点声响都没有,“为什么总是关掉戒圈。”
“哪儿关了呀,这不是开着呢吗。”陆承安举起左手面不改色地冲景尚比划, “谁知道是不是平常戴着的时候碰着了,这也能怪我吗?哼......有本事下次你电我。但丑话我说在前头,你电我一次我揍你一次。”
认错态度不佳就算了,他还故意说些气人的话。
例如问景尚:“你什么时候玩腻我啊?”
“我们什么时候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老死不相往来呀?”
又或者说:“我金卡里的钱都有400万了我挣够了诶。”
“景狗你还是那么烦人,我看见你就烦。”
“我讨厌你。”
问与答都戳人心窝子,景尚面色阴冷,音色更是阴冷地质问他又闹什么脾气。陆承安就肆意地笑,仿佛看到景尚不受自控的情绪却能由他掌管特别有趣,作得不亦乐乎。
睡觉的时候,陆承安大开大合地把衣服全撕烂扔掉,表子自暴自弃似的啪叽往床上一躺,邀请:“来曰我吧。”
景尚没日,踩着那些破烂的衣服走到床边愤怒地把被子扯过来将他从头到尾罩住,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
“陆承安......你等着。”
他手背青筋暴起,太阳穴处的青筋隐隐跳动,气成什么样可想而知。饶是如此陆承安还像个小疯子似的招惹他,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晃来晃去摸来摸去,而后说:“啧,我就说,我身体那么漂亮怎么可能勾不到你这个凡夫俗子,还跟我装起来了。怎么啦,你是想让自己憋死也不想耽误我考试吗?景狗,你牛哔。”
“顶级Alpha就是厉害,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强啊。”终于还是踏上高考之路的陆承安快乐地贴近景尚,右手食指无名指扮作两条小人儿的腿寻摸他的手,“景哥你太厉害啦。”
“扭脸,看对面那家鲜花店里的火红玫瑰开得多旺盛多好看啊。考完试回来给你买呀。”
他五根手指舒展,悄悄地塞进景尚的指缝里,紧扣住,下巴垫向景尚宽阔的肩膀,朝他的耳朵吹气说道:“明天也买......后天还买。”
景尚安静下来——这一路他半句话没说过,但陆承安就是笃定他已经平静下来,扬唇浅笑。
两天考试过得很快,陆承安还是老样子,肾虚、睡不醒。
确定高考结束那刻,他反而眼睛睁开支楞了,神清气爽的。
田辛不由得怀疑,等出成绩那天,陆承安会不会是全星际联盟的高考生里的倒数第一。他不会交白卷吧?毕竟他在星际联盟高中的时候成绩可是相当差劲。
总之,陆承安跟景尚绝对不可能升入同一所大学。
去鲜花店买火红玫瑰时,陆承安听到有人喊陆执。鲜花店主的Alpha闻声看向声音来源,而陆承安则看向陆执。
陆执......
星际联盟40年前的上将叫陆自声,他有个儿子就叫陆执。陆自声的妻子Omega,是帝国联盟言传旬将军的独生子言悦。
据说,言悦万里迢迢从帝国联盟来到星际联盟嫁给陆自声的时候,是隐了姓埋了名的。
他们的关系能够公开,还是言传旬命令千万机甲军队停在星际联盟的边境,在星际联盟的最高法庭之上携着言悦早已看不见的亡灵,静待陆自声的判决。
那场由言传旬的到来而制造出的开庭压迫,至今能够在网上查看。
当时言传旬眼睛通红地看着不屑一顾、仿佛还能因为被包庇而逃脱法律制裁的陆自声,对星际联盟的将军岑孟说:“帝国联盟与星际联盟还能不能够和平相处,就看星际联盟的态度了。”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与言传旬是父子关系。
言悦生在温室,未曾见过人心易变且险恶,只被20几岁遇到的“高尚”爱情冲昏头脑,听到言传旬要与他决断关系的那刻他跪下哭得不能自已,但同意了。
这个从懂事起便游走于各种脏乱的贫民窟做慈善的、温柔一世的Omega,在得知陆自声出轨并且拥有私生子后,毅然决然地要求离婚,打算带走陆执。
但他被囚禁,被关了起来。
以他的身份只要一封向言传旬求救的信书便能安然离开,但他却说:家父性格强硬,如果他知道这样的事,两国战争会平地而起。我不能成为这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