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陆承安。”
“我接受了,景尚。”
“对不起,陆承安。”
“我知道了,景尚。”
“......”
天色熹微,陆承安被榨得筋疲力尽,不管景尚还是精神抖擞自顾自趴过身睡去。他脑袋昏昏沉沉地摸着景尚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景尚又在摩挲他右手中指。
玄色戒圈在外面晾了会儿不再灼热,重回温凉。
陆承安迷糊咕哝道:“你一回来,我就想抽取我们俩的信息素让它重新识别,那样你又能听见我看见我。可是我想着,就你这么霸道又生猛的,淦起来没完没了......我担心我信息素的分化等级还会继续变化,到时候还得再弄,麻烦。我想等我分化等级彻底稳定下来的时候......”
咕哝声音被困意打败,越来越小,但他还在说着:“我现在有点后悔......应该在你回来就提取我们的信息素的......”
“这样你今天晚上就不会再害怕了,我明天就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嘀咕些什么,但陷入沉睡的那刻,他感觉到抱着他的景尚,更紧地把他拥进怀里。唇擦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和嘴唇。
—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陆承安竟然未觉神清气爽,浑身骨头有被拆卸又被装回去的散架感。他活人微死地睁眼不起,盯着天花板发呆。待头顶上方出现景尚的脸,喊他起来吃饭,陆承安才眨眼开机成功。二话不说抽出自己脑袋下面的枕头,以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砸向景尚这个狗东西。
然后被景尚轻飘飘接住,陆承安看出自己软绵绵,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儿。愤然地扯被子盖住头,继续关机不起。
十几分钟后,陆承安被一双有力的手从被子里扒出来,景尚给他穿睡衣。
“医院给你请过假了。”
“哦。”
“明天再休息一天?”
陆承安警惕地眯起眼睛。
景尚保证:“不碰你。”
陆承安放松警惕:“行。”
下楼的时候,陆承安突感眩晕,差点儿踩空一阶楼梯。他跟在景尚后面,离得近,景尚立马发现他的异样扶着他问怎么了。
缓过那阵天旋地转后,陆承安按太阳穴,没好气:“肯定是你干太狠了有什么好问的啊,你不害臊我都害臊。”
“......”
陆承安骂他:“不要脸。”
“......”
景尚认:“嗯。”他张开手臂,说,“我抱你去餐厅?”
“......”
这下陆承安是真害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真想一脚把你踹下去。”
景尚好脾气地笑:“嗯。”
经过昨晚,陆承安觉得他好像有点把自己逼得太紧。药剂不是一两天的工程,他再心急如焚也没用,必须谨小慎微地行进。
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他应该多陪陪景尚的。
“我们去旅游吧。”陆承安像个饿死鬼似的,毫无形象地往嘴里扒饭,“请一周的假。”
景尚立马问:“真的吗?”
这幅极速确认的表情真是相当缺爱的表现,陆承安的内疚要溢出来,也立马说:“当然真的啊,我现在可是只说真话的。”
“我去收拾东西。”说完生怕陆承安反悔,当即撂下筷子起身上楼,步履生风。
“诶......”陆承安无语。
他想吐槽景尚两句,可又一阵更厉害的眩晕感随之而来。刚才像个饿死鬼,谁知刚吃两口便不想再吃。陆承安皱眉,凝神坐着,等眩晕过去。
几分钟后,晕感消失,陆承安脸色却更加难看。他感觉胃里有火灼烧,胸口也有东西堵着。
嗓子干涩,口腔泛苦。
他摸自己额头,没发烧。
须臾,难受的异样丝毫没有减退,越来越严重,感觉不会再自行恢复。陆承安本不想让景尚担心,但心知如果瞒着的话,事后只会加重他的担忧。
所以陆承安扶着卓沿慢慢地站起来,朝楼上卧室走去。
白色的行李箱躺在地上,景尚在收拾两人衣服。
“景哥......”
景尚侧首看来,陆承安明明不再眩晕,但此时却看不清景尚的脸。
只能模糊看出他脸色巨变。
身体被景尚抱住,陆承安下意识攀上去,紧紧抓着他胳膊。
嘴里不知道是味蕾分泌还是怎么,陆承安使劲儿咽嗓子,想把口水吞下去。
“景哥......我有一点......”
“我不太舒服......景哥。”
景尚肯定在说话,因为他嘴巴开开合合,语速还特别快。但奇怪的是陆承安怎么努力地听都听不清楚,只能听到几声像被湍急水流冲散的名字。
“陆承安!”
蓦地,陆承安好像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躯体,单腿跪下去,接着第二条腿也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