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系魅魔攻请查收(287)
对不起。但在以后我会向你补偿回来,我保证。
而久久没能得到曦雾的回应的枢零, 他十分失落地说:“小软糖,你明明答应过妈妈会照顾好我的……”
曦雾浑身一僵。
但仍强压着心中翻涌的酸楚,向枢零回以沉默。
枢零便也回以沉默。
无甚表情、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里却下起雨,一颗接一颗地掉起眼泪。
曦雾快要装不下去了。
却不得不使用身体内提前植入的情感调节芯片,让自己冷漠得像一堆石头。
他语气淡淡地回复:“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房间里一下子全黑了下去。
电视、落地灯、所有的光源全被关闭,骤失光明的一瞬间曦雾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接着一阵冷风扑袭到他身上,他吃痛地叫一声,嘴角边正被人重重咬着,枢零的利齿几乎将他的脸颊贯穿,甜腥的血浆顺着他的嘴角不断内灌。
他却什么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下意识地、情难自禁地将身上的人给抱了一下——
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有三天没见面说话、更没拥抱亲吻过了。
曦雾嘴角处的那一大块肉,真的在剧痛中被枢零咬掉了。
枢零一直都有暴食的坏习惯。
虫族人普遍食欲旺盛,就仿佛是作为他们的身体中不存在性.欲的代偿,他们的一种欲.望替代了另一种欲.望。
当一名虫族人伤心难过时,他会尝试从母亲、从族胞处寻求拥抱与安慰。他们的心灵网络将彼此的情绪传递共振,由此,他们很快就能平复下,重获心灵上的安宁。
但枢零作为无法和同胞情绪共振的异常个体,他的负面情绪会持续更久。在长久的人生中,枢零选择了用暴食来缓解自己的精神压力。
曦雾的右半脸颊在被吃掉。
他的下颌骨和一块巧克力间没有区别。
直到他的血肉里,也和枢零一样充满了苦涩的悲伤,枢零才终于松开嘴。
红眼睛中的黑眼泪正“啪嗒、啪嗒”地摔碎在曦雾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像酸液一样腐蚀消化着他。
“曦雾,你可以对我说‘我喜欢你’吗。”枢零小心翼翼地问。
曦雾疼得说不出话。
也不能说这句话。
枢零无比伤心地最后在曦雾的心口上用力咬一口。
屋子里的灯全亮了。
电视再度放映,传出演员们嘻嘻的笑声。
枢零消失离开了。
曦雾因疼痛与失血过多暂时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已是近半个小时后。
家用医疗护理机正飘在他身旁,自动为他处理着伤口。
曦雾的半张脸惨白得像纸,半张脸呈一种诡异的红粉色,那是他的新皮肉还没完全长好。
他应该被注射过了止痛针,使得他只感到脸上有些细微的蚁爬般的痒。
躺着发了一会儿呆后,曦雾强忍着大出血后的虚弱撑起身,向护理机伸去手。
“扶我一下。”
他脚步虚浮地走去厨房里,在血衣外系上围裙,烤了一大盘饼干。
又端起烤好的饼干去找枢零。
他不知道,他看起来远比他的饼干更可口。他就像一块露了馅的草莓夹心棉花糖,身上也甜香香的。
枢零身上也甜香香的,他变回了大黑蛾的模样躺在食物堆里暴食着,浓黑的长毛间黏满了甜点碎屑。
曦雾在恍惚间好像倒退回到了他们的十一年前,他们婚后的第一晚。
在那时,曦雾也是这样透过朦胧的珠帘、半透的屏风,远远地望着狂吃不止的枢零的。
他在那晚问枢零:“你手上的我们的结婚戒指呢?”
由此,一头高大的猛兽化作成了人的模样,并穿上了人的衣服。
即使枢零对这些都并不喜欢、并不适应。
枢零在那晚那段对话的最后回答曦雾说:“我可以同意为你长时间戴上我们的婚戒,并依你的要求于摘下它之前对你进行事前通知。”
现在变回成猛兽的枢零并没有摘下他们的小婚戒,它还好端端地戴在他的手指上,只是他的手指现在并不接在他的手上,而是正躺在地板上、在曦雾的脚边而已。
就仿佛三天前,曦雾要用餐刀切下自己戴着婚戒的手指,枢零把自己的那根无名指咬断了。
曦雾弯腰捡起它,再度向着枢零走过去。
“我给你烤了些小饼干。”他将饼干放到枢零旁边,“别哭了,帝权陛下,您总不能一直哭到明天早上五点,您该去时之宫处理政务的时候吧。”他顿了顿,“……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呢。”他最终还是犯心软了,“我帮你把婚戒重新戴好,快变回去吧。”
枢零伸出黏满奶油的大爪子,拽住曦雾染满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