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女仵作(197)+番外

“何夏似乎早就发现了丁福的异常，没有证据，这才潜伏在包子铺。”

回头见裴敬任自己牵着正在认真听，笑了笑牵着她入了屠宰房，这才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感觉路还是太短了些，但无可奈何，顾桓扫了一眼长案上的尸体和杀了一半的猪，整个屠宰房血腥一片，不知多少猪血夹杂着人血。

顾桓继续：“古伊发现何夏后相认被拒，引起了丁福怀疑，同时也认出了古伊，告诉他，前掌柜似乎落下儿子的长命锁，他现在没时间，叫他天黑待他空闲了过来取一下并说房舍未过契据，他买了宅子，想谈谈能不能抽个时间去过契一下。”

裴敬看向地上大盆中的血量格外多，超过了一只猪正常的出血量。

接过顾桓的话，“古伊见自己侄女对丁掌柜避讳如深，担心她的安全就同意过来了是吧，加上他也想带何夏离开。”

“一个想抓证据、一个想拿遗物，带人走、另一个瞄准了下一个猎物。”

顾桓笑了，不愧是裴敬，敏锐度越来越高，也能根据所见推测事件了，越相处越发现裴敬只要想学，愿意学什么都是学的十分快。

裴敬指向没有头颅的无头男尸，又指向一地过于凌乱的血脚印，“这尸体摆放，应该是丁福今日的首选目标，先割喉放血，之后杀的猪，还未来得及处理完古伊径直进来这才乱了方寸。”

裴敬看向靠墙倒地的椅子，“他应该没料到古伊真会如约前来，古伊进来正好看到他在杀猪的同时也在分尸，受了惊吓这才慌不择路撞到了椅子。”

“对，何夏也是因他的惊慌和求救身惊醒过来的。”顾桓坐在旁边干净太师椅上看裴敬观察屠宰房和案上尸首。

整个屠宰房挺大的，墙上挂着各种杀猪的器具和各式各样的刀子各种器具。

长案四周都有沟槽，从房子格局，从暗槽冲洗出去应该直接入了青松巷后的一条暗河中，确实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裴敬深呼出一口气，放好匣子，带上手衣查看尸体，“死者男性，身高六尺一，身材适中，不见头颅，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左右，手中有茧。肌肤不匀，裸露在外的肌肤应该是经过长期太阳晒才会这般，说明死者家境并不好。”

“没有头颅，不清楚死者面容与当时神态。”

顾桓默不作声，看向裴敬，这是她彻底进入验尸状态的裴敬，神色敬畏，细致，专注的眼神让她本就清冷的神色更是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清的气质。

“从头颅断口和断了的脚可以看出，丁福确实是那些断肢的凶手，手法和伤口皆一致。”

第125章 阴森的排排坐

查验完屠宰房，裴敬收拾工具又去了酒窖。

酒窖位置正好就是堂屋右边角落之前被上锁的房间，从房中进入，靠墙的位置偌大一个往下的木梯。

裴敬背着匣子跟在顾大人身后，入了地窖，里头放着二十余坛酒，散发的浓烈的尸臭。

刚落地，裴敬被熏的几乎无法睁开眼睛，酒窖本就是往地下挖沿下去的一个大洞。

虽十分宽敞但一堆腐败程度不同的头颅皆在一堆，场面确实诡异。

裴敬擦了把被熏出的眼泪，又重新拿出熏药的口围，叠带了三层。

拉了拉皱眉明显神色也不大好的顾大人，顾桓疑惑看了过来，裴敬掂脚拽了拽顾大人衣领，示意他低头。

看了眼她手中熏药的帕面，顾桓弯腰配合，替顾大人带了三层这才放心，顾大人也是个心大的，下这种地方，什么也不遮挡。

裴敬皱眉，推了推顾大人，“大人先上去，此处空气稀薄，呆太久容易沾染尸毒。”

顾桓明白了裴敬意图，他方才也有此想法，抓住裴敬，“一起上去，让司使轮番把头颅掉上去再查。”

裴敬看了看，这场景下确实没法长期验尸，怕头颅没验完自己也能成为其中一员。

她查验尸体，同时也惜命。

裴敬点头，背着匣子又跟上顾大人。

顾桓推了推裴敬，示意她走在前面，裴敬也不矫情，免得多耽搁，两人一前一后又爬了上去。

锁云赶紧过来，“这么快，验完了？”

顾桓口帕没摘，看向锁云眼神带着几分冷意，“酒窖狭窄，全是头颅，怕本官与裴敬不能憋死在里头是吧！”

看顾大人莫名发恕，锁云有点蒙，但不敢反驳，好在反应快，“这派司使把头颅都运上来，里头光线不好，确实没法验尸。”

裴敬揉了揉眉心，没精力替锁云开解，“轮流下去，里头尸臭严重，怕容易滋生尸毒，不能接触太久。”

裴敬从匣子里拿出一捆辛苦熏制的口帕递给锁云，“多围几层，轮流去，提醒他们别逞强，回司衙再让纪大夫熬些药，我们每人再喝点，好好沐休清洗一下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