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596)
“快,快划船。”
小四个喊着,也赶紧的动手帮忙划桨。
原本在河面上慢悠悠的船只快速穿行,眨眼间只有船影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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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渺渺,蓝天碧空。
镇国农庄。
镇国公坐在农庄里最粗大的那棵树下,冯云给镇国公递上胡神医早就准备好的参茶。
“祖父,累了吧。”
“不累,还有很多没说呢。”
镇国公说着,还是接过来,一口喝了。
刚才隐隐有些灰白的脸色因为这杯参茶再次的缓了些。
只是镇国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你母亲,你叔父叔母他们呢?”镇国公问。
冯云弯着唇,泪水噙上,道:“他们来了。”
镇国公看去。
稍远处有车马停下,侍郎夫人扶着大着肚子的镇国公世子夫人下了车,骑马过来的侍郎和冯暮尘已经翻身下马。
“父亲。”
“祖父。”
两人快步到了近前行礼,四目尽是泪水。
显然他们也都明白。
“好好。”镇国公招呼他们近前。
这时,镇国公世子夫人和侍郎夫人也过了来,镇国公抬手让他们免礼
远处,再远一些,还有几匹马快速过来,冯云看着那边,眼中的泪水顷刻飘出。
“子墨也来了。”镇国公一眼就认了出来。
……
便装的季子墨近前,恭敬行礼。
“祖父。”季子墨。
“好好。”
镇国公看着季子墨和冯云站在一处,恍惚的好似回到了西山寺中那处小院子里,眼看着这两个坐在一处读书说话。
那时候不是没想过眼下这样的情形,只是没想到真的让他亲眼瞧到了。
上天,待他不薄。
第四百三十五章 作画
镇国公看着眼中含着泪光,却仍弯唇笑着的冯云,点了点头。
“丫头,让祖父看看的你的枪法。”
一直好似隐形人的风行出现,奉上一长盒。
盒盖打开,里面正是一杆长枪。
银色的枪,是冯云用惯的颜色。
没有太多的雕饰和花纹,普普通通的几乎和军中制式长枪并无区别,只有枪杆上刻着她的名字。
冯氏云。
冯云眼前模糊了一瞬,而后拿起,在手中挥舞出阵阵枪弧。
不论重量柔韧都是她最趁手的。
祖父已经许久没见过她耍枪,而且以她如今的臂力力气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个什么境地,祖父竟然能铸成她想要的。
泪水滴落,旋又是枪身如电,起势而动。
枪随人动,人随枪意。
田间地头的农人们看去,田埂上玩耍的孩童们看的目瞪口呆。
大树下的镇国公府众人看到镇国公一眨不眨的看着,也都看过去。
娇小的身影手舞动长枪,辗转腾挪。
赫然风声,似是连空气都被扎穿了洞。
不懂的,只觉得好看。
懂的,便知枪法大成,已堪圆满。
更甚是从枪法中感觉到了痛,感觉到了悲,感觉到了淋漓。
冯云痛,也悲,可既是祖父想要看,她自当淋漓。
上辈子的她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只顾着当牛马,当社畜,回到家,家里备好的饭菜,备好的水果,她从来只觉得理所当然,外面遇到的所有的委屈怨气毫不遮掩的向家里人发泄,当遭到了自以为的朋友上司的背刺才知道原来父母亲人才是她最大的依靠,只是她知道的太晚,这辈子她慵慵懒懒,虽也被父母所偏心,可也仍是吃穿不愁,还有疼她的兄长,祖父。
祖父教了她许多,她都记得。
尤其今日祖父说的,便是死她也记得。
枪势飞舞,如电如驰。
却也在身形高高跃起的刹那看到了远处里的烟尘。
是马,至少十多匹。
尘土几乎齐平,还是军中战马。
是京中忽出意外,还是大兄,亦或父亲?
冯云手中的枪舞动的更快,更急。
远处的尘土也越来越高,飞扬中马背上的人穿着盔甲,已显出身形。
冯云手中长枪刺穿数片落叶,冯云已经看清了来人。
是大兄!
冯云欢喜,手中的长枪变得雀跃轻盈。
身后更是传来祖父的一声呼喝:“好——”
冯云转身,祖父正冲着她微笑。
冯云绽开笑容,胸腹提气,脚下一个飞身随着长枪犹如长虹,而那边大兄已经到了近前,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冯云落地,手握长枪,正要张嘴唤一声:“大兄回来了。”
耳边先听到痛呼。
“父亲——”
“祖父——”
冯云霍得回头。
身后,树下,祖父已经闭上了眼睛。
“当啷。”
长枪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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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圣元二十八年,五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