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93)
两道桃红色的身影窈窕秀美,那道绿色的身影看似不起眼,却是直叫他的后背发凉,额头冒汗。
他刚才干什么了?
提南兴手脚登时发木,一点儿知觉都没有,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也有点儿发黑。
“郎君,怎么了?”护卫察觉到提南兴的异样。
“茶。”提南兴。
护卫连忙扶着提南兴退到了座位之上,温茶端过来,提南兴一饮而尽,这才恢复了点儿知觉。
刚才,太危险了!
“啪,啪!”
提南兴打了自己的嘴巴两下。
他冲动干嘛呀!只要大兄赢了,不就连他的仇都一起报了嘛~~
就在这时候,又听着一片惊呼。
鲜血溅起。
这一次是提南甄。
提南甄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粗喘着气的冯暮雨。
他没想到冯暮雨受了伤,反而攻势更猛。
一时不察,他竟也受了伤!
怎么可能!
他可是跟随着父亲一起上过战场厮杀,镇国公府的小郎君自小生活在这一片的声色犬马之中,又哪里经历过。
可此刻他的眼里红的像是藏了血。
父亲说过,这是煞气。
有些人杀百人生煞,有些人杀千人生煞,有些人不杀人亦怀煞气。
这个镇国公府的小郎君理应就是后者。
若是后者,不成雄则成贼!
难道说这又是一个镇国公!
冯暮雨看到提南甄失神,咬牙再次策马冲上去。
他看不到自己眼里的神色,只知道此战不能输!
提南甄也没有退。
两人手中的刀剑仿佛长着眼睛,又好像全然没了招式。
鲜血在马蹄四周迸溅。
厮杀仍在继续。
两人谁也没有下马,谁也没有举手叫停。
两人都没有伤到对方要害,只看谁最先坚持不住。
看台上的惊呼担忧渐渐没了声音,唯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数日前镇国公的那首诗词不自觉的在心头浮起,口中喃喃,胸中更是激荡,火热。
“当啷~”
终于,长刀落地。
几乎同时,长枪落地。
刀上是血。
枪上也是血。
提南甄和冯暮雨盯着对方,原本俊逸的面容此刻已经被血污染成了另一副模样。
英勇,惨烈。
两人谁也没动。
校场看台上,太子殿下也站了起来。
邱盈儿捂着嘴,眼中流下泪水。
冯云盯着那边,双手双脚几乎麻木,胸口更是传来像是溺水般的疼痛,冯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不知道多久没有呼吸。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出来,她看出来大兄已然尽力。
提世子大大兄五岁,正是壮年,又是沙场征战过。
若是他如大兄一般,定然不如大兄!
大兄,不行就先认输吧~
以后还有机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我输了!”
校场之上,突的有人出声。
说话的是平南侯世子提南甄,而后说完,提南甄摇晃着从马上下来。
有兵甲快速上前扶住,提南甄身体的大半儿都靠在兵甲身上。
校场上仍是一片寂静。
提南甄看向仍骑在马上的冯暮雨:“若是同岁,我不及你,所以,我输了。”
冯暮雨艰难的抬起双手,合在一起微拱,又落下,最后扶紧了缰绳,下马。
虽艰辛,却落地如山,毫不见摇晃。
校场上顿起击节喝彩。
“好!”
“平南侯世子慷慨豪迈!镇国公府小郎君凛然不羁。都是我大乾的好儿郎!”
“……”
一众的欢呼声中,冯云又哭又笑。
“呜呜,我都哭了。”旁边的冯妙指着自己红着眼睛对冯云道。
“我也哭了。”冯云吸了吸鼻子。
“骗人,你眼睛都没红。”冯妙不信。
冯云:“……”
这就太过分了!
第六十八章 解释清楚
校场内人散曲终。
太子殿下走了,祭酒方大人望东伯走了,各府的郎君女郎也都乘车回转,今日校场之比试,虽早已经随着盘口的热闹传的京都附近人尽皆知,但所谓文武之济,太子殿下所言是不是暗合皇上之圣意都要尽快传回家中长辈定夺,尤其镇国公府郎君竟胜过平南候世子一事,更是要尽快。
平南候世子怎么可能会输,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平南候世子手下留情,虽镇国公府郎君确是坚毅,可输了就是输了,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又或许就是做给众人看的?
只是不管旁人怎么想,平南候府,镇国公府上下女郎郎君都没有回转。
因为校场内侧的营房内室中,平南候世子提南甄和镇国公府郎君冯暮雨正在谈笑风生。
营房内室,除却给两人诊治的医者只有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