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
这个人是——
“弟弟。”胀相语出惊人。
“弟弟?”血涂惊讶地看着虎杖悠仁。
坏相也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是我们弟弟?”
“加、茂、宪、伦!”胀相一次一顿地叫出这个名字,几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竟敢——
竟敢让他——
“弟弟,受伤了。”血涂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虎杖悠仁的脸。
看着长兄怀中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虎杖悠仁,坏相既难以置信又愧疚地呢喃:“我打伤了弟弟。”
对于胀相的话,他们从不怀疑。
“这不怪你们,全都是加茂宪伦的错。”胀相安慰自己的两个弟弟。
他温柔地抱着虎杖悠仁,强忍怒意与后怕道:“先送他去医院。”
这笔账,他一定会找加茂宪伦算!
——
“哥哥!”
清晨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眼,温柔的风吹拂过发梢,碧空如洗。
小小的虎杖悠仁坐在秋千上,朝他露出纯真灿烂的笑容。
“悠仁。”
“哥哥,我以后要去当咒术师!”虎杖悠仁开心地说道。
胀相一愣,问:“为什麽?”
“因为咒术师很厉害啊!”虎杖悠仁兴奋地说完,又低垂下头,声音很轻:“而且当咒术师的话,我就可以帮哥哥们报仇了,向哥哥们讨厌的加茂宪伦复仇。”
“弟弟……”
胀相猛然惊醒,他的手始终死死攥着病床的护栏,空心的钢管已经被他彻底捏扁。
虎杖悠仁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小孩眼神空茫茫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突然瑟缩了一下身子,似乎被吓坏了。
“疼……”
身上好疼。
他被人打了,他要被杀掉了。
虎杖悠仁攥紧了被子,额头冒出冷汗。
看着虎杖悠仁眼神中的惊恐,愧疚感几乎要将胀相整个人吞没。
“弟弟,没事了,没事了。”
“你是……”虎杖悠仁不认识胀相。
“我是你的哥哥,我……”胀相有些紧张地看着虎杖悠仁,被他眼神中的陌生刺痛,又想到悠仁是因为他才会被打进医院,艰难地压下认亲的急切念头,小心翼翼地说:“是我将你送来医院的。”
“谢谢你,大哥哥!”虎杖悠仁露出灿烂的笑容。
明明是这样小的孩子,明明刚才还在害怕,此刻却已经完全活了过来。
“有两个坏人,他们打得我好疼!”虎杖悠仁又提到打他的两个人。
胀相更加愧疚,还好他见情况不对已经让坏相和血涂先离开,否则悠仁看到两人怕是要应激。
“大哥哥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吗?她现在怎麽样了?我得去找人帮她!”虎杖悠仁坐了起来。
弟弟的体质很好,伤竟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胀相十分欣慰,但他还是用手将虎杖悠仁摁回去,又为他掖好被子。
“放心,她没事。”胀相无比庆幸,他没有杀死弟弟在意的那个女人。
“我没事!都说了我没事!”
地下一层,新的伤患正在医闹。
“放开我,让我出去,我要将那个怪物轰成渣渣!”
“这怎麽都不能说是没事吧。”家入硝子重新将五条真喻摁回病床,十分无奈地回头喊五条悟:“能别笑了吗?五条。”
自从将五条真喻捞回来,五条悟就一直在笑。
说他们关系不好,五条悟却将人捞回来交给硝子治疗;说他们关系好,家入硝子又看不到五条悟对五条真喻的丝毫担忧。
被点名,五条悟非但不觉得惭愧,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哈,逊爆了你,真喻!”五条悟大声嘲讽着:“说什麽你一个人就够了,就算是特级也不在话下,怎麽被人打残回来了?”
“混蛋!”五条真喻就要起身去和他拼命,可她的双腿才刚刚治好,这会儿还有些酸软,差点便跌在地上。
“小心。”夏油杰连忙扶住她。
五条真喻与夏油杰对上视线。
夏油杰的眼神中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语气也很温柔:“悟他没什麽坏心思,你受伤之后,悟也是最关心的,第一时间就带你来找硝子治疗。”
五条真喻却横眉:“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吧?怪刘海!”
夏油杰呆了呆,刘海也颤了颤。
“滚开!”五条真喻甩开夏油杰的手,对五条悟的一切都感到不爽:“和那人渣混一起的能是什麽好人!”
夏油杰脸上还带着笑,额头却仿佛已经出现了愤怒的井号。
“杰,别在意,真喻一贯这样,从来不懂怎麽讨人喜欢。”五条悟搂住了夏油杰的肩膀。
五条真喻怒道:“给我喊堂姐,人渣!”
“你才该喊我家主吧,早出生三小时的人有什麽资格做老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