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就知道了。”
“秋桂两口子这会儿带着老大周三春在外面等着呢。他俩觉得对不住你,不好意思跟着进来。”
周渔就站了起来:“我去跟他们说。”
一出门,果不其然秋桂婶一家四口都在外面站着呢,秋桂婶和福军叔都是一脸的忐忑与不安,老大周三春脸上则多了一丝不敢置信,至于老二周四立则是一脸茫然。
瞧见周渔,秋桂婶连忙说:“周渔啊,你放心,绝对没有漏出去,菇房的事儿我就没跟他们说过一句……”
周渔打断了她,“我知道的我信你。”
就这一句话,秋桂婶的眼泪哗啦一下掉下来了。
一个村子的人,周渔最信任她,将菇房交给了她,可她却在不知情的时候,差点中了人家的计谋,这跟她没关系,可跟她又有关系,她心里乱纷纷,一半是后怕,一半是担忧。
如今周渔这一句信你,她所有的担忧哗啦一下都没了,只觉得周渔咋这么好,这么信任她,她连连保证:“你放心,你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我,这是带着我们一家挣钱呢,我心里知道轻重,从第一天开始,养菇的事儿我和福军在家一句话都没说过,他俩啥都不知道。不信你问问他俩,三春你说,四立你说。”
周四立陡然清醒了,连连点头:“爸妈啥也没说,也不准我们去菇房凑热闹,我都不知道。”
说完,他推了一下他哥,周三春茫然地抬起头,脸上是痛苦的神色,他点了头却又说,“我不知道,也没说,她也没问过。小渔姐,她真是故意跟我谈恋爱的吗?”
周渔说:“你如果想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的。”
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只要想知道,一定会有办法,就怕你心里明白却不愿意捅破窗户纸,但那样的话,这个人对于周渔和梅树村就极度危险了,周渔自然也会防范。
周三春根本没等,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秋桂婶却松了口气,跟林巧慧闲聊的时候说:“我真怕他不去,是个软蛋,那样我不得气死。幸好他还有点硬气。”
周三春不知道怎么验证,反正一连几天都没回来,倒是老村长很担心:“张金鹏这一计不成肯定还有别的想法,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可咋办?”
张金鹏做的这种事情,又没有成功,报警也没用,跟癞蛤蟆一样恶心人。
周渔也认为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她心里有数,就跟老村长说:“这事儿不能轻拿轻放,可也不能着急,让他蹦跶两天,给他个大教训,下次就不敢了。”
至于什么教训,怎么给,周渔没说,老村长也没问,就叮嘱了一句:“你别为了他连累自己。”
这说的很含蓄了,让周渔别犯罪,周渔怎么可能?她笑着让老村长放心。
没几天,去利民餐馆送蘑菇的时候,姜桂香跟她说:“伍经理让我通知你,让你去找她一趟。”
姜桂香和伍月华都是女性管理人员,行业也息息相关,平日里就认识。
上次伍月华问怎么联系她,周渔就说可以让姜桂香转告,反正她几乎每天都来餐馆。
这离着上次被偷技术的事儿也过了大半个月了,周渔猜测,八成是大棚的事儿有了着落,她放了蘑菇就跟姜桂香借了自行车,去了蔬菜公司。
还是那一层,不过这次,可是有了一些改变。
上次来,是六间联营公司,每个公司挂一个牌,占用一间办公室,这次变成了五间,葱姜蒜的门牌上加了菌类两个字,周渔往里面看看,恰好瞧见井中凯抬起头,和他来了个对视。
井中凯大概是羞的,脸刷的就红了,连忙低下了头,可大抵又觉得这样不妥当,连忙又把头抬了起来,冲着她尴尬的笑了笑。
周渔都快被乐死了,其实上次的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当时无论谁当吴勇手下的干事,都会被派过去的。
他就是格外草包而已。
周渔也点点头,径直去了伍月华的办公室,伍月华这会儿正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话呢,瞧见她就说:“你在旁边坐着等会儿,我把这事儿处理完。”
周渔细细听着,居然讲的是北运菜的事情。
南州虽然叫南州,却是实打实的北方城市,到了冬季根本不可能生长蔬菜,所以往年的做法就是从南方运菜,这叫做南菜北调,用的是铁路运输,成本都挺高。
往年过年的韭菜之类的,都是这样来的,所以价格才贵。
今年又快到了年关,蔬菜公司准备跟往年一样,派人去南方洽谈合作,保证春节蔬菜供应。
对话的另一位,就是采购组组长,周渔听着,伍月华交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抢也要给我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