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杰森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不过,杰森相信。在这一发rpg之下,老六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以老六明显低于自己的身体素质来看,他受的伤恐怕比杰森更加严重。这顶多算是两败俱伤。
此刻正在帮老六处理身上乱七八糟伤口的系统:你猜我要说什么?
泽利斯的伤本来比杰森更严重,但他喝了小红瓶将血量刷上去了,身上的伤口也因此愈合了不少。
但非常糟糕的是,有些玻璃片和炮弹残片嵌入了老六的伤口中,随着伤口的愈合,它们也半嵌在伤口里。
被泽利斯托管给系统的老六,必须在系统的控制下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好。不然老六可能一天以后就会因为破伤风或者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去世。
当消毒药水泼上伤口时,泽利斯闻到血肉烧灼的焦糊味。
杰森瞥见了泽利斯担忧的眼神,他绷紧的下颌线在颤抖,汗珠混着血水滚落,却在喉结震颤的瞬间化作一声嗤笑:“这点小伤,连阿卡姆的疯子都嫌寒酸。”
可当他转身拿缝合针时,泽利斯看见他后背的旧伤——那道几乎劈开脊椎的钝器划过的伤疤正在新鲜创伤下抽搐,像条苏醒的毒蛇。
泽利斯记得这种钝器留下的伤痕,是撬棍。是小丑留下的。
泽利斯垂下眼,他开口道:“你不该在这里。”
杰森顿了一下,他捏着绷带的手凝滞了瞬间,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他尽可能快速地说:“我把背后那道伤口缝合一下就离开,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小树苗。”
“离开?去哪儿?”泽利斯有些疑惑。
“我在这儿二十公里外有一个安全屋。”杰森说,他看了眼前两天才新换的沙发,如今又被他的血打湿。“然后我会给你换一个沙发和……呃,新地毯。”
泽利斯慢半拍的大脑终于意识到杰森所说的意思是他要离开这儿了。
泽利斯用责怪的眼神看向杰森:“你的意思是,你要背着身上的伤口,骑着你的小摩托,一边滋血,一边去20公里外的安全屋?”
这也太怪了吧,bro。
杰森温和地说:“所以我要先在这里把背上那道滋血的伤口缝上,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去浴室弄。”
介意?介意什么介意?
二舅说话为什么这么生疏?
“你不应该在这里。”泽利斯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杰森。
杰森有些疲倦地说:“是的,是的。我拖着浑身的伤口,该死的打湿了你的沙发——”
“你应该去床上,不要坐在沙发上。”泽利斯打断道。“这样我就能帮你处理伤口了。”
杰森顿了下:“那会把你的床单弄脏。”
泽利斯无所谓的耸肩:“我又不差那点换床单的钱,而且二舅,你坐着处理伤口多不方便啊。如果你趴在床上的话,我就可以帮你弄啦,你只需要端着果汁放松就好。就像做马杀鸡那样。”
杰森抬眸看了泽利斯一眼。他艰难的耸了耸肩,肾上腺素下去后,伤口对□□的影响变得越发明显,以至于耸肩这个动作也会牵连到他的伤口。
他松了口气,同时为自己感到懊恼和一些悲伤,年幼时的经历最终在杰森的心中留下了无可磨灭的创伤。
他总是患失患得,将所有都以最坏的结果想象。他明知道泽利斯绝对不会赶他走,但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弄脏了泽利斯的家具,泽利斯要让他走’。
糟糕的心态,糟糕的心理。
杰森走到泽利斯的床上趴下。好在他正面的躯体没有受什么伤。毕竟当rpg向他发射时,他第一时间便转身用后背扛了大部分伤害。
消毒棉球擦过后背时,杰森的肌肉在泽利斯掌心下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灯光穿过泽利斯微微颤动的睫毛在皮肤下洒出淅淅沥沥的光。
泽利斯忽然想起自己9岁那年,杰森执行完任务,还没脱下刺客的外套。
他带着身上再次崩裂的伤口,教泽利斯用蝴蝶刀削苹果时也是这样紧绷着下颌线,仿佛疼痛是某种需要镇压的暴乱——好像泽利斯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伤口迸裂了那样。
"这枚玻璃片得拔出来。"泽利斯用镊子轻敲杰森肩胛骨上凸起的玻璃片,听见男人从枕头里发出闷哼,“当年罗伊叔叔给你取子弹时,你也这么抖吗?”
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毕竟关于法外者的内容都是泽利斯在外面补漫画的时候看到的,他时间有限,而dc漫画的时间线乱的要死,光是关于杰森的起源的版本都不止三个。
好在杰森没有太在意这一点,他只是懒洋洋的抬眸看了眼泽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