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因为这触犯了法律的底线,偷窃、抢劫乃至杀人都可能是不这么做就活不下去了,唯有闝,”她的语气突然激昂,颇具威严的目光四下一扫,叫许多人不敢与她对视,她顿了顿,继续说,“唯有闝,没有不闝就活不下去的人,万恶淫为首,胆敢以暴力夺取她人的尊严,那法律必将夺走闝客的尊严。”
话音一落,四下无声。
“至于所谓的闝给人活路更是无稽之谈,只要开了这条路,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卷进去。初代目说得很明白了,要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现在就去临时医院,那里有专人教导技艺,学缝纫、学建造、学种地……想学什么都有人教,要是没人教我立刻写报告给初代目。”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说给蠢蠢欲动的男人听的,这番话就是说给骨头软的女人听的。
“去临时医院看看吧,哪怕不为学习技能,去看看匠人们修房子时从井下、土里挖出来的尸骨,去看看躺在塌上被传染了脏病的人,你们就会明白我们没有害你们。”
不是剥夺“工作”机会,而是在救人啊。
若叶从前只觉得花魁游街的排场令人艳羡,但从不敢靠近游里,如今那地方安全了,她去看一眼都觉得心痛。
她管理小镇恪尽职守、一丝不苟,大多数人是服气的,一番话下来,没了不同声音。
思想教育结束之后,油女幸真拍拍若叶的肩膀,夸奖道:“干得不错,初代目说不日将提名镇长候选人,我看你希望很大。”
若叶叹息,强颜欢笑:“但愿吧。”
油女幸真奇道:“你没信心吗?这可不像你。”
若叶:“不瞒你说,伊根镇女少男多,我还得罪一帮潜在闝虫,很难说能得到多少票数,想想就头疼。”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油女幸真耐心安慰,“男人虽多,却利益分散,女人虽少,她们却知道你在为她们谋求利益,票数一定会集中在你身上。”
可以说,这不是一切往好里想的安慰,而是油女幸真的切身体会。
若叶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同样在伊根镇展开工作的千手希觉得她已经要被工作打败了。
被生了病躺在柴房里等死的病人打败,被烙铁烙过的伤口打败,被人们抬走的一具又一具白骨打败,被初代目带来的一群小孩打败。
“你知道她们的病在哪里吗?你让一群小孩来看那种地方?她们才多大,她们……”
涂女乔竖起手掌打断她,“希,忍者四五岁就能杀人了,不是吗?难道给女伎治病,是比杀人还可怕的事吗?”
千手希一噎,一时没有说话。
是,千手希承认错误,她被这个世界所影响,潜意识觉得看那种病比杀人更见不得人。
她就说,跟初代目聊天能治疗思想上看不见的顽疾。
但她还是要说:“初代目,能不要把这词挂在嘴上吗?”
涂女乔神色不变:“就要说,不仅说,我看完这边的情况还要写一篇文章,让千鸟羽润色完了放进教科书里,这个词将成为历史,但以后世世代代的人都必须铭记女人被物化的下场是什么。”
这也是男权社会下女性视角的一种,用以教化女性,她们不能让孩子们看什么无私的母亲、父亲的背影、为一家人牺牲的姐姐,她们从小就要知道被粉饰美化的真相。
不然就等着从小被吸血吧。
用眼睛看看真正的世情,总比她们手段百出地拦那些女人熬过痛苦最后得到真爱的有螙文字见效更快。
千手希犟不过涂女乔。
学生们顺利跟进去,每两人一组跟随医疗忍者,听从医疗忍者的指导,为病人医治。
这是个很新的领域,没有针对治疗淋病、嬲螙的医疗忍术,以部长犬冢澪为首的医疗忍者正在日夜不休的研究,千手希作为实践派实施各种方案。
目前最实用的方式是用细患抽出之术,将病人体内的病螙取出。
这个术能将人体内的螙素和器官取出,疾病的病螙难以完全取出,过一段时间还会卷土重来,在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之前,只能先用它延缓痛苦,每三天一次。
医疗忍者使用细患抽出之术的时候,菖蒲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焦黑的伤口,等医疗忍者双手不再冒绿光,小声问她那是什么。
闻言,医疗忍者第一时间去看病人,见她还睡着,松了一口气,不想跟她说,“你不懂,别问了。”
菖蒲固执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老师。”
她的老师不是涂女乔就是药师千鸟羽。
医疗忍者也来了脾气,天天听病人的哀嚎声就罢了,连个小孩都来威胁她,简直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