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我爱发疯(206)

卓翼宸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着赵远舟，轻声说：“赵远舟，我现在懂你了。”

赵远舟听到这话，微微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卓翼宸接着说道：“很多时候，我心里都在不停地问自己，到底是杀了你，还是不杀你呢，可每一种抉择，好像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内心的另一部分想法。直到我也变成了你曾经的样子，我这才算是真正懂了。”

赵远舟轻轻叹了口气地说：“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变成妖啊。”

卓翼宸微微苦笑，回应道：“你因为戾气失控，还杀死了自己的至亲之人，这阴影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直压着你，让你无处可逃。要是我能早点体会到这些痛苦，也许早就放下手中的云光剑了。不过现在那剑也碎了，可能是老天看我太固执、太纠结了，帮我做了这个决定吧。不然啊，要是真的杀了你，我这一辈子肯定都会后悔不已的。”

卓翼宸略带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我平时可没这么多话的，想来应该怪那冰夷的血吧，他肯定是个话特别多的妖怪。”

赵远舟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有句话你听过没，生而为人，自然为人，生而为妖，苦修成人。妖兽本性单纯，可也本能嗜血，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更像动物呢。所以啊，人是因为做了许许多多只有人会做的事，才被称作人，就好比冰夷那样。所以，想成为什么就去做什么呀。”

卓翼宸轻轻重复着：“想成为什么就去做什么。”

赵远舟点点头，应了声：“嗯。”

卓翼宸挑了挑眉，打趣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有学问了？”

赵远舟忍不住笑出声来，回答道：“还是你了解我呀，其实这些话是文潇对我说的呢。”

卓翼宸说道：“少得意了。”

赵远舟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所以啊，就算成了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可以心有所向，珍惜这天地，好好享受岁月。”

卓翼宸看着他，问道：“那你呢？”

赵远舟一脸疑惑：“我什么？”

卓翼宸进一步解释道：“你想做妖还是做人呀？”

赵远舟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我呀，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一个一心赴死的大妖啊。”

卓翼宸调侃道：“执着的妖怪都努力修为，希望长生不老呢，你可真是个异类。”说着，卓翼宸不禁想起了之前自己也曾对着哥哥说过类似的话。

赵远舟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被当成异类也无所谓呀，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呢。用英磊的话来说就是，我们一群人、神、妖、半神半妖组成了一个家，我们都是家人嘛。”

赵远舟看着卓翼宸说道：“不过小卓大人，只有你能完成我的心愿了，拜托了。”

卓翼宸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我可能要失信于你了，那冰夷的妖力变得越来越强了，就连圣灵珠都快要压不住它了，我感觉自己可能撑不到完成你心愿的时候了。其实我倒不怕死，只是希望在我死前，能够重铸云光剑，这样或许还有机会救下小玖呢。我要是死了之后啊，我希望你能……”

还没等卓翼宸把话说完，赵远舟就赶忙打断他说道：“哎，打住啊，临终遗愿什么的最烦人了。你的路还远着呢，根本就没到终点呀，还要继续往前走呢，咱们一起。”

第168章 我跟你多大的仇啊

晨曦微露，新的一天来临了。第二天一早，赵远舟和文潇便收拾妥当，准备动身前往昆仑山开启星辰法阵。

卓翼宸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心里始终惦记着阿梨浅，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想先去找阿梨。”

赵远舟看着他那副担忧的模样，当即说道：“我们陪你一起去呗，多个人多个帮手嘛。”

卓翼宸却还是一脸苦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这要怎么找。”

赵远舟略一思索，提醒道：“你体内可是有圣灵珠呢，或许可以感应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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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幽静昏暗的山洞里，阿梨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意识还带着几分迷糊。她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不经意间往旁边的水中瞥了一眼，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瞬间映入眼帘。那模样可把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阿梨浅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那冰冷的蛇尾，手指触碰到鳞片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揪。接着，她又看向自己那变成了红色的瞳孔，眼中满是陌生与慌乱。再把目光移到那长长的蛇尾上，她伸出手，轻轻地拔掉尾巴上的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