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王妃(151)
不等朱棣回答, 他又道:“可是,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要问基儿?再说了, 爷爷不是已经派人去找那位叫罗贯中的爷爷了吗?”
朱瞻基不明白, 这种“话”为什么要问他?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而且, 事关四姨奶奶, 他就是知道,他也不能说啊。
唉, 要不要想个办法,把二十二爷爷骗回平山堂呢?
小小的人儿陷入了纠结,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徐妙云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朱棣,道:“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陛下怎么就不知道呢?”
“朕怎么可能不知道。”
朱棣急了,意识到自己的不良“居心”被他祖孙两个发现了,嘟囔了一句“朕又没说什么”,他熟练地转换了话题:“白马变蓝一事,依然没个头绪。那匹马看上去……没什么不同,朕看老五,不像是个知情的,你那妹妹,也不像是知情的。”
妹妹,徐妙容。
徐妙云眼皮子猛地一跳,却似不经意般接茬,道:“其实四妹妹的确有把马变蓝的能力。”
顿了顿,又道:“在她笔下变蓝。”
笔下的马,可以是白色的,可以是红色的,也可以是蓝色的,甚至还可以是,五颜六色的。
她这话似有玩笑之意,朱棣听在耳里,却觉得头疼。
笔,是个好东西。从古至今,笔杆子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东西。如今他正为那所谓的笔杆子头疼呢。
徐妙容“代笔”一事,尚未证实,朱椿却像被人骗了婚一样,要死不活。他成日里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话,不理人。
瞧那架势,竟像是要活生生把自己饿死!
他真想揪着耳朵把人从床上拎起来,大声质问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弄不死别人,所以选择饿死自己。如此高风亮节,如此敢为人先,如此令人震惊!
“对了,基儿,你十七爷爷给你道歉了吗?”
想到朱椿,便又想到间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朱权,便多问了一句。
哪知道......
“没有。”
朱瞻基气鼓鼓的,脑袋也摇成了拨浪鼓。他想啊,十七爷爷可真讨厌。抢了别人的东西,本来就应该道歉。难道,就因为他是小孩子,所以不配得到大人的道歉吗?
“爷爷,你一定要给基儿报仇啊!”
心中委屈,他满怀期待地央了一句。
朱棣有些郁闷。
这个老十七,怎么这么小气?他可是听说了,这几日,宁王府的下人满大街搜罗话本子呢。买话本子的时候,毫不心疼,该道歉的时候,却哑巴了。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碰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弟弟?
如今,这两个是这样,老五和十八弟也是这样。
想到沉迷骑马无法自拔的朱桂,再想想沉迷拜师无法自拔的朱橚,他更气了!
老五!
他若是真敢拜徐妙容为师,前脚拜了师,后脚他就把人踢回开封!
*
却说平山堂里,月桃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刚吃来的一手瓜:“王妃,奴婢亲眼看到,宁王府的下人买下了应天府所有流行的话本子!”
将出去买线时看到的场景描述了一遍,她又小声问:“王妃,你说,宁王殿下是不是准备回大宁了?”
“有可能。”
徐妙容拿过一瓣橘子塞到嘴里,感叹了一句果然人在好吃的面前是不长记性的,懒得去想再次上火的可能性,她嚼完橘子,待咽下去了,方说了一句:“反正以后,用得上。”
用得上?话本子用得上?
月桃有些懵,一旁做针线活的月栀也没听懂,想了想,她明白了。虽然别处也有话本子,可那些话本子,都没有应天府的好。宁王殿下正是因为“识货”,才叫人买了许多话本子。
她看向徐妙容,眼睛亮晶晶的,里头好似写着“是吧是吧”几个字。
徐妙容但笑不语。
应天府的市民经济的确发达,发达的经济催生时兴的话本,朱权拿话本当特产,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因为对朱棣的毁诺不满,朱权竟然想改换封地。他大胆一点点,提出了要苏州,朱棣十分震惊,然后拒绝。
没办法,朱权决定,退而求其次。他要了钱塘,朱棣依然很震惊,然后又拒绝了。
推拉,反复了半天,最后,朱权去了南昌。
然而在南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徐妙容记得,后来的朱权又想改换封国,再次被拒绝后,他心灰意冷,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隐士!
“隐”乃不得已而为之,南昌,比朱楹的封国平凉要强得多。
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未来。
王府的经济危机解决了,她的钱袋子保住了,钱能解决大部分后顾之忧,可之国平凉的命运,她似乎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