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王妃(282)
“自行禁足?”
朱楹的眸光越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他冷哼了一声,问:“谁出的主意?陈老太爷?”
“这……这这……”
“为什么不把陈家人全部投入大牢?”
“我……下官……”
娄知县摊手,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说了。
“你果然是个饭桶!”
斥了一句,朱楹怒道:“陈家是家主,陈家奴仆犯事,陈家亦脱不了干系。你既无法认定,此事非陈家人指使,便该把他们全部扣到衙门里,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决断。怎么,你是不敢,还是,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落下,娄知县心头猛地一跳,他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又跪倒在地,急道:“天可怜见,老天爷在上,下官若与陈家不清不楚,下官不得好死!下官之所以没动他们,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
朱楹步步紧逼。
娄知县脑门的汗好似不要钱一样疯狂往下流。
他又一次急中生智,道:“因为陈家来了人。”
“对,陈家来了人。”
提到“那人”,娄知县的眼里陡然迸发出一星希望,他又指着身后,道:“其他富户之所以没能前来迎接王爷,也是因为,那人来了。”
“那人?”
朱楹敛眉,问:“那人是谁?”
“是……”
娄知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想到那人的嘱托,他一狠心,道:“王爷去陈家看一看,便知道了。”
本以为朱楹会暴怒,甚至会让王府的护卫扣了他,哪知道,他却轻笑了一声,说:“如此大的阵仗,本王真是有些好奇,来的是……”
话音落,扬鞭一指,喝道:“我们走!”
霎时间,马蹄声伴着马车轮子声,轧轧碾过。伴随着烟尘与无尽夜色,一行人尽数朝着陈家而去。
到陈家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门口竟然没有人。
“自行禁足在家,真是……言出必行!”
朱楹的声音有些讽刺,脚步略在门口停顿,他又道:“把陈家给本王围起来!”
护卫们闻声而动,那陈老爷却前后脚跟着他们从外头进来了。一见到这阵势,他便变了脸。
“安王这是何意?”
问了一句,他面上越发不快。
“《大明律》自有规定,安王虽贵为亲王,可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里围了的道理。”
他又说了一句,还搬出了大明律。
徐妙容暗忖,去杭州之前,陈家人还对他们毕恭毕敬,虽然,那毕恭毕敬是装出来的。可,一把火,鱼鳞图册被烧了,他们也回来了。再见面,陈老爷却对他们,似有怠慢?
纵然面上表现的与先前无异,可这陈老爷的话,比之前强硬了不少。
他们这是自诩,自己万无一失,鱼鳞图册没了,她和朱楹一定要倒霉了,还是,因为大人物来了,他们有了靠山?
亦或者,两者都有?
目光灼灼地盯着屋子里头,她对那大人物,越发好奇了。
“《大明律》可没有规定,亲王不能围别人的家。”
笑着对陈老爷说了一句,她又道:“况且,王爷可没有不分青红皂白。”
“就是。”
朱瞻基跟着点头。
“《大明律》没说,四姨爷爷不能动你们。”
“你懂什么?!”
陈老爷斥了一句,又不耐烦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朱瞻基:……
行。
陈老爷。
他心中嘀咕,我记住你了。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就先狂吧。
他气呼呼地昂首往里头走,陈老爷想拦他,可王府护卫们先把他拦了。朱楹同徐妙容更是眼睛眨也不眨地,也抬脚往里头去了。
这是把他们家当成自己家了!
陈老爷拂袖,心中大怒。
他也想跟着进去,谁知,护卫们长刀一挡,就将他挡在了外头。
“这……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他七窍都快生烟了。
主路上,徐妙容却不紧不慢,一边脚下步子不停,另一边,她问朱楹:“王爷可愿和妾身打个赌?”
“什么赌?”
朱楹问她。
她下巴微微朝着里头一抬,道:“赌,那人的身份。”
她用了娄知县的原话。
那人。
朱楹却低头,轻笑了一声:“好。”
“我赌。”
徐妙容也轻笑,“那人,同样姓朱。”
“我也,赌他姓朱。”
朱楹亦说了一句。
徐妙容叹气,“你就不能跟我赌个不一样的吗?”
既然早知道答案是一样的,为何又要应下她的赌?简直浪费她的口水,也不知是她闲得慌,还是他更闲得慌。
她不想理他,也同朱瞻基一样,气呼呼地昂首往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