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王妃(289)
“我们在捡枇杷啊。”
若不是辈分不允许,朱瞻基真想给自己这位叔叔一个大白眼,“捡枇杷不蹲下捡,难道站着捡?”
回了一句,他又不紧不慢道:“那倭里倭气的人,就是从二叔身后闪过去的,所以基儿才着急忙慌奔过来,生怕二叔有什么闪失呀。”
“你怕我有闪失?”
朱高煦呵呵笑了一声,才不信他这说辞。
“你还能认出倭寇?”
朱瞻基摇头,“倭寇长得丑啊。”
大明人衣冠正,礼仪足,仪态端,气质独,倭寇也好,倭不是寇也罢,哪有大明人这般气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叔,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一个人,虽然能以一敌十。可若来一群倭寇,怕是,也难说呀。
他问了一句,朱高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不少,冷哼了一声,他道:“我喜欢,我就爱一个人出来,不行吗?”
事实上,是朱楹极为强硬,先把陈家人就地软禁了起来,还把他也从陈家撵了出来。没了陈家供吃供喝,他在驿馆住的,哪哪都不舒坦。
“真是不会享受。”
他抱怨了一句,正想再说一句,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簌簌声。回头看,便见一对人马朝着他而来,那对人马,还真……挺丑的。
“倭寇。”
他嘴里吐出两个字,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
徐妙容既叫人回去传话,那人便很快将话带到了。
朱楹自然是不敢大意,点了些许人马,急急到了那颗枇杷树下,却并没看到徐妙容的影子。环顾四周,并无一人。
心猛地一沉,不叫人劝,他急急进了那地道。
可,里头并没有徐妙容的影子。
不仅没有徐妙容,甚至连朱瞻基、月桃、月菱还有那留守的护卫,也尽数不见。护卫口中的九十六口装满了白银的大箱子,也没有。
地道里,空空如也,只有他们带来的火把通明。
“王爷!”
回去传话的护卫已经懵了,地道是他亲自下的,他下去的时候,明明有许多口大箱子。他来回点了三遍,是九十六口没错。
可,现在箱子去了哪里?王妃,又去了哪里?
感觉自己要倒大霉了,他冷汗如流。有池的心也沉下去了,迟疑着唤了一声“王爷”,他想说话,朱楹却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一颗枇杷。
手心死死地攥着那枇杷,朱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说:“传令下去,封锁兰溪各处城门,严查进出人口。有池,你守在陈家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记住,是任何人!”
“是,王爷!”
有池慌忙应下,嘴巴张了张,想说,这么大的阵仗,娄知县可能不配合。想了想,娄知县算个屁,他若是不让他封锁城门,那他就把娄知县的嘴封上。
“切勿走漏风声。”
朱楹又说了一句,话音落,他豁然从地上起了身,紧紧地攥着那枇杷,直到汁水顺着他的指缝落下。将那干瘪的果子一扔,他最后说了一句:“本王亲自带人,顺着地道往前追查!”
这一追查,便到了夕阳西下。
王府的护卫早早得了令,分散守在城门各处。娄知县心中有一万句脏话要说,因为安王府的人,不仅勒令他出人封锁城门,还让他自己想一个封锁城门的借口。
这是要让他独自一人承受所有。
他心中不愿,想到了近在眼前的救命稻草。可,叫人悄悄去驿馆找了,却压根没有朱高煦的影子。
二殿下去了哪里?
娄知县心中狐疑。
他被迫做出了违心的事,欲要叫人往陈家打听,可陈家里里外外守着人,有池更是面色冷峻,犹如一根桩一样,等在陈家大门口。
金乌西坠,有风吹来。
有池睫毛颤了一下,打眼瞅见一队人马纵马而来,便知,自家王爷回来了。可,瞧一眼王爷的神色,再看王爷身后,并无王妃的影子,他的心,便越发沉了下去。
王妃没找到。
他已经有了答案。
事实上,也的确如他看见的一样,朱楹急速从马上翻身下来,将手边的缰绳用力一甩,道:“陈家人呢?”
“都在里头。”
有池忙应了一声,又慌忙道:“王爷,方才二殿下身边的人来报,说二殿下也不见了。”
“知道了。”
朱楹脚下步子一顿,他并不回头,目光沉沉往里走,手,却不期然攥紧了。
进到正房里头的时候,陈老爷先冷哼了一声。事已至此,他连那最后一点体面都不想维持。
“安王入我们家,倒是犹如进自己的家,随意的很,也轻松的很。”
“田里的地道,还有谁知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