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王妃(358)

“可皇兄所思, 远比我们每一个全面。我们看到的是一本书, 皇兄看到的, 却是整个天下。”

“若朕非要让你选一个呢？”

“那臣弟，选自己。”

朱楹起了身, 跪在了朱棣面前, 一声声，掷地有声又清晰明了：“既是上天的指引, 是祥瑞的首肯, 那臣弟便愿远赴海外，只求为我大明, 开疆拓土！”

还开疆拓土。

朱高煦撇嘴，朱高燧也隐晦地和李让交换了一个眼神。

徐妙容本来还有些担心的，见此，又不担心了。

她就知道，朱楹不会坐以待毙。那三个不是故意为之吗，那他便趁势而为，破釜沉舟。她就不信，听到“开疆拓土”四个字，朱棣的心里没有抖一抖。

“你果然没让朕失望。二十二弟，好气魄，好胆色！”

朱棣亲自将弟弟扶起，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海上艰辛，这一去，少说也要半年。你一心为我大明，却不问问，二十二弟妹心里是怎么想的？”

“臣妇并无异议，愿追随王爷左右，风里雨里，无怨无悔！”

徐妙容麻溜地开了口。

然后她就看到，朱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寻思着你不是就爱折腾人吗，她又继续说道：“大明，不是臣妇一人的大明，它是每一个大明人的大明。出海，既是上苍的指引，既利我大明，臣妇便愿遵从指引。相信此行，千里万里，定能扬我大明国威，助我大明声名远扬。”

领头的是朱楹，扬大明国威，助大明声名远扬，顺势也能增加朱楹的声望，助朱楹声名远扬。

“昔日大唐王玄策，一人灭一国，明军威武，说不得此行，亦能灭掉一两个国。”

王玄策能灭国，朱楹也能。

“臣妇曾听闻，海外有蛮夷，占山为王。如此野蛮，应受我大明礼仪教引，助其开化。”

万一玩脱了，朱楹还可以占个山头，自己当大王。

“陛下！此行有这么重的任务，臣妇只觉，肩头一沉。陛下放心，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1]臣妇和王爷，一定不会叫陛下失望的！”

“朕……朕又没说，让你们去。”

朱棣的笑有些勉强。

纵然在此之前，有那么一瞬间，他动过让朱楹去的心思。眼下听了这话，他便彻底断了念想。二十二弟两口子，都是有能耐的，放他们出去，岂不是自找麻烦？?还是不要了。

“出海这事，非同小可。你们身为家眷，你们的想法，也很重要，朕还没问你们呢，你们觉得，谁适合去？”

朱棣又问了一句。

徐妙容心道有完没完啊，见朱棣看着她，她道：“臣妇与王爷夫唱妇随。”

朱棣眉头皱了一下，心说随你个鬼，出海岂是你们想随就能随的？

“除了二十二弟，你觉得谁还适合？”

“臣妇觉得。”

徐妙容压低了声音，又看了朱楹一眼，朱楹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她便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朱高煦身上。

朱高煦心头一凉。

朱高燧和朱月贵却不觉得意外。

“臣妇觉得，出海这事，风险未知，当选一勇武者领着船队出海。海外蛮人不似我大明，温文尔雅，路上或许会遇到危险，因此当择有作战经验者。臣妇以为，最合适的人，乃……富阳侯！”

富……富阳侯？

朱高煦脸上的表情已经来不及转换了，朱高燧和朱月贵脸上都写着错愕。

徐妙容睨他们一眼，腹诽，知道你们急，但你们先别急。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她就要追着富阳侯打。

“敬佩”地看一眼李让，她又道：“高煦和高燧都是臣妇的侄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相信陛下，也不好取舍。富阳侯出海，难题迎刃而解，相信外头也没人说，陛下厚此薄彼。富阳侯跟着陛下一起打过天下，他的本事，陛下比谁都清楚。况且他是当朝驸马，身份不会太敏感，又正好能震慑住海外小国，因此臣妇，力荐富阳侯！”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朱棣好像听进去了，他又说：“富阳侯的身份，的确正正好。”

朱月贵的眼皮子狠狠地抖了一下，可她什么也没说。

徐妙容看在眼里，倒有些佩服她。果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都火烧眉毛了，还稳坐泰山呢。

但对方不急，她更不急。

“再者，出海不过半载一载的，很快就回来了，茂芳知事，除基儿以外，就属他年纪最大，他……”

话没说完，就被李茂芳打断了。

许是意识到再说下去，自个的爹就不得不出海了，李茂芳急了，大喊一声“不要让我爹出海”，又脱口而出：“让二舅舅去！”

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