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王妃(463)
“陶氏,告御状?”
朱棣以为自己幻听了,大步流星从上首走下来,他双手负于身后,“她竟从凤阳,来了应天?”
“是。”
褚郎中回了一句,心中却有些奇怪。怎么感觉,殿里的气氛怪怪的?难道……
又想到,刚才验魏德福的血时,陛下没让他们出去,可等到验安王的血了,陛下却让他们回去。此时大家都面色不好,难道,是验血的结果不好?
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他心跳如擂鼓,不敢打探,忙老老实实道:“陶氏敲登闻鼓的时候,三殿下正好路过,因嫌陶氏丁点小事惊动圣听,三殿下便斥责了陶氏几句。陶氏搬出太祖之言,说登闻鼓是太祖皇帝特意让人设在午门外的,平民百姓,但有冤屈,便可上达天听。旁的百姓许久没听到登闻鼓响,便都凑在午门外,三殿下话不投机,与他们,也起了争执。”
“这个混账!”
朱棣越发气怒了,一甩袖子,他道:“叫这个混账东西滚进来!”
话音落,顿了顿,又道:“陶氏既然敲响了登闻鼓,那便说明,她心中有莫大的冤屈。朕既然是天子,那便,帮她寻一寻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褚郎中寻思,她的孩子,不就在这里吗?
知道事情复杂,没敢多嘴,又见朱棣不留他,便乖觉地退出去了。
未几,朱高燧和陶氏一道进来了。
陶氏目不斜视,倒是朱棣,先她一步,叫人把魏明珠抱走了。觑着他的动作,徐妙容眨了眨眼,又借着喝茶的动作,看了陶氏一眼。
陶氏比先前见到时,憔悴了不少,她风尘仆仆,面上满是焦急。见到她时,并未看过来。
知她把自己的话记下了,她心中大定。
叫人去凤阳给陶氏递话时,她便交代了,来了应天,不管被谁问起,孩子到底是谁的,只管咬死是魏德福的就是,她自有办法。
陶氏此刻,有些慌乱,倒也并没抖如筛糠。反倒朱棣,端起了架子,迟迟不开口。
他不开口,便没人敢开口。
猜测他是想攻心,以此来击破陶氏的心理防线,徐妙容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角余光瞥见坐立不安的朱高燧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的嘴角,轻轻上扬。
“陶氏,你来应天,敲响登闻鼓,是为了寻女?”
大概朱棣觉得,下马威已经给的差不多了,便开了口。
陶氏磕头如捣蒜,她说:“草民的女儿丢了,她是草民的命。草民找不到她,只能敲响登闻鼓。”
“那……”
朱棣停顿了一下,话锋忽然一转,手指着徐妙容和朱楹,问:“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认识。”
陶氏点头,“安王和安王妃去凤阳开荒,凤阳的人,都见过他们。”
“那你可知,你的夫婿,魏德福,已经指认,你的孩子,是你和安王生的。”
“他放屁!”
陶氏一脸愤怒,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粗鄙,忙改口,道:“陛下,他撒谎!明珠怎么可能是安王的孩子?明珠,明明是他的孩子!”
说起魏德福,陶氏好像有无限恨意,她压根就不用演,她说:“魏德福狼心狗肺,他卖女求荣,他是不是想问安王讹钱?他是不是问安王讹钱了?作孽啊!他为了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
“你说魏明珠,是魏德福的孩子?”
朱棣的脸色越见难看,他又问:“陶氏,你再说一遍,魏明珠,是谁的孩子?”
“是魏德福的。”
陶氏依然不肯改口。
朱棣冷笑,“你知不知道,朕已经验过魏德福的血,他不是魏明珠的爹!陶氏,欺君之罪该当如何,你可知?”
“可明珠,的确是草民和魏德福的孩子。”
陶氏面上越发着急,她甚至还膝行了几步,将头哐哐哐往地上磕,“明珠是从草民的肚子里出来的,难道草民会不知,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放肆!”
朱高燧斥了一句,他站在陶氏面前,厉声道:“大胆刁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在陛下面前扯谎?你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能生出那样气度不凡的孩子?”
他还说:“说,孩子是不是你偷来的,孩子到底是谁家的?!”
砰!
是徐妙容,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在心里怒骂着“你个封建余孽,就该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捶打”,她冷笑,出声道:“高燧,你为何要这么做?”
朱高燧:?
还没想明白他哪样做了,便听得:“你父皇爱民如子,一向以德服人,民间都说,你父皇与百姓们,是鱼与水,鱼水之情,传唱万年。你说这些话,是在破坏你父皇和百姓的关系啊,你为什么要害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