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拥有炉鼎体质后(126)
秦云这是被他逼疯了吗?
君无渡被他紧抱着,印象里这是秦云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抱着他,他听着对方语无伦次的求饶心中却没有一点快意,反而如刀割一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彻底远去,他感到恐慌,伸手将秦云嵌进了自己怀里,两个人浑身是血地缠抱在一起,喃喃地在对方耳边说话,然而谁都听不进去。
程云臻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君无渡说:“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云臻伏在他的肩膀上,忽然小声道:“我们结契吧。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虽然极力控制着嗓音,可身体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说出这句话,无异于亲手将自己的希望掐灭。
君无渡握住他的肩膀,将他缓缓推离自己怀里,在那种极度痛苦躁动不安情绪的驱使下,道:“好。”
他抓住了秦云的手指,引着他来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皮肉之下,一颗心正在躁动不停,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之中。
程云臻感觉自己的指甲忽然变得锋利,他看着自己的指节猛然没入君无渡的胸腔,猩红的血液暖热了他冰凉的手指。君无渡控制着他的手,直到他摸到他的心脏。
一颗剧烈收缩,往外泵着血液的活人心脏。
他从本源,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炙热的情感,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回,然而握着他手指的手如铁箍一般,不允许他的退缩。
君无渡喘息着,低声道:“你知道结契最好用哪里的血吗?”
心头血。唯有心头血立下的誓言才亘古不破。
程云臻的肩膀抖了一下。君无渡没等他回答,就抓着他的手指再进一步,刺入了心脏。他的人这么冷漠,心脏却在异物入侵的瞬间剧烈收缩,溢出鲜血,竟像是甜美多汁的果实。
“喝下去。”君无渡说。
自己亲手剖开的心尖血像一尾游鱼钻入了他的喉管,君无渡痉挛的喉结每滚动一次,他就喝下一口血,不知喝到了第几口,程云臻感觉自己好像吞下了君无渡的心脏,两种心跳声在潮湿的胸腔里对撞不停。
听见他说结契已经完成,程云臻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他怀中。
*
这场可笑的内斗,在天亮之前就彻底结束了。
君无渡亲手处理了君清陵和他父亲留下来的党羽,新一任掌教的位置落在了君雪银身上,她忙得焦头烂额,必须从旁系提拔人上来填补空缺。
程云臻醒来还躺在熟悉的床上,他看着帐顶出神片刻,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昨天没让君无渡抹去他的记忆。
床边多了个身影,程云臻眼睛微动了动,看见是君无渡,张开嘴唇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嗓子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君无渡望着他说话,神情里也有疲惫。
好像他们两败俱伤。
程云臻伸手摸了摸,颈部疼得要命。他被君无渡拉着坐起来,靠入他怀中。
“婚期既定了,不可再轻易更改。”君无渡摸着他的头发说道,“你好好养病,争取在那之前好起来。”
程云臻愣了一下,握住他手,在上头写了个字。
手掌被他指甲轻轻划弄,君无渡低头看着,他原来写了个好字,于是反握回去,将他压在床上深深亲吻。
*
秦云似乎是真的被他刺激到了,整个人变得温顺无比,而且他现在不能说话,情绪只能靠眼睛来传达,君无渡望着他如一潭死水的双眼心里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感觉,他甚至不敢直视秦云的双眼。
会好起来的吧,他只能这般自欺欺人。
很快他就发现秦云变得很容易情绪失控。那天秦云喝完药之后没忍住全吐了出来,看见他脸色发沉就崩溃地抱住他哭了起来。
君无渡只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才脸色不好,在他眼里却又是要拿走他的记忆。
看他如此抗拒的模样,君无渡不禁在想秦云的记忆里莫非有什么他不能割舍的东西。虽是如此想,他不敢对秦云的记忆动什么手脚。
君无渡感到后悔,似乎他面对秦云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错的。每次都是这样,他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发泄怒火,和他争执,让他哭泣。将他逼到跳崖后下次仍旧不知悔改。他说着自己的要求不高,但却是天底下最贪心的那个人。
为了让秦云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君无渡只能采取玄境老祖的建议,让秦云反向采补他。
结了契之后他们的床事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滞涩,甚至秦云还会主动抱住他的肩膀迎合他,两人身体之间已经没有了离开的空隙,心却越来越远。
君无渡心中的憋闷难受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