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末世有点绿(332)
没人答话。
首位没有设灯,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她的眸子是蒙着一层雾一样的,嘴唇因不再有正常血液循环,永远是铁锈色。
“说吧。”
声音不大,却瞬间击穿所有人的耳膜。
“她们怎么清得这么快?我们的‘人’出事了?”
会议桌左侧,一名戴金属框眼镜、穿着整齐军服的中年军官抿了口水,开口:“是…是的,长官。我们派入的十七个工程单位,在南、西南、东北方向已被初步识别——安城的情报处理速度远超我们预估。”
“怎么识别的?”花姐手指轻敲桌面。
“…疑似是血检、精神状态量表结合异常作息轨迹…她们没用技术,全靠人盯人——就像‘联防会’。”
“…‘人’确实比狗鼻子灵。”她冷笑一声。
会议室气压瞬间沉了一阶。
“也就是说,你们把我的兵派出去不到半个月,便被全数端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们,也当成废物回收?”
那军官脸色苍白。
就在这时,桌角另一名参谋嘴唇微动,想解释一句“指挥链未能及时对接”,但刚吐出一个“指”字——
“哗啦——!”
血溅全桌。
他的人头被花姐手指轻轻一拨,扭断如折脆木。
她没动位子,只是手腕一偏,那名参谋的尸体就扑通倒下,像个空皮袋。
尸水流了一地,就像是,平常的皮囊下血与肉早就腐烂多时。
所有人噤若寒蝉。
她看着剩下的人,语气缓慢:“我能给你们‘自由’,是因为我觉得孤军奋战没什么意思。”
“但你们别忘了,我只要一个念头,你们都可以像他一样,变成会走路的脓包。”
一排将领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坐得像小学生听写。
这个人正是花姐。
而这正是花姐统治的秘密:这些“军官”确实有思考、指挥、说话、喜怒的能力——她甚至让她们继续抽烟、骂人,做任何活人能干的事情。
她们看起来也像活人一样。
她们早就不是人了。
——全拜花姐所赐。
但她们所有人的意识,都挂在她脑海深处的一根线上。
一旦她想收拢,那就是一场集体“脑死亡”。
她向来不解释这些,因为没必要。但今天她破了例,语气淡淡:“你们怕我,是对的。”
“你们以为你们还有选择——我偏不剪断线,只为让你们清楚:你们活着,是我的恩赐。”
“我的军团,永远不会出问题。出问题的,只可能是你们。”花姐慢条斯理地说着,眼神一个个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背叛?自作聪明?”
有军官试图辩解:“花首席,我们本意是控制散源,更快地安插进去…”
话没说完,她的肩膀猛地一沉,像是空气突然压了几十斤下来。
她也成了一滩烂肉。
无人敢应。
但花姐似乎是气狠了,接二连三,又连杀了好几个。
会议室寂静如死,唯有中央空调机口的嗡嗡声,像绞肉机的低吟。
这时,蔡徵怡缓步走出。
她穿着修身的高领黑衣,腰板挺直,身后是她亲自清理过的资料包,分门别类、字迹清晰,却仿佛被她随意提着就像个玩偶的头。
“花姐,关于山城那边——”她开口时语气温柔,文件递上时仿佛一个秘书要递送下午茶。
花姐转头。
“那边的丧尸好像被彻底杀干净了。”蔡徵怡垂眸,“山城那里一直都是一个异端,我知道她们那里有能人,但不管怎么说…”
“那边是现在最大的‘变量’。”蔡徵怡笑吟吟道。
花姐的指甲轻敲铁桌:“你好像很恨她?”
蔡徵怡一僵,知道自己骗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只好低下头换上更恭敬的语气:“我和她们一直有私怨,您知道的。但这些不重要,毕竟我们都想杀她们,不是吗?”
语气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偏执。
花姐眼角余光一闪。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她?”花姐的手慢慢地,一点点地抽出一根烟在手里碾着,“而且,谁和你是‘我们’?”
砰地一声,蔡徵怡已经双膝着地摔了下来,眼球像是没有黏着在眼眶里似的打着转。
“我错了,我错了,我当然不配…饶了我吧!您用我用了这么久,现在把我处理掉,再找新的,会用不习惯的!”
蔡徵怡凄惨地求饶,直到“人”的神经与理智重新接上后,才大喘着粗气,滚在一旁跪好。
“我给你比其她人更多的能力,不是因为你特殊,只是因为你够好用。”花姐的脚踩在蔡徵怡的肩上。
“是。”蔡徵怡咬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