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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反派心尖宠[快穿](215)

剑尊是名门正派,看重名声,他的长剑上,干干净净,只是伤了从夏而已。

而从夏,是为原身孟微夏报仇而来,在年纪差了几百岁,修炼时间差了几百岁,修炼资源差了一个大宗门,论起名师教导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从夏想要赢剑尊,用些手段,又有何不可?

剑尊,必死无疑。

九尾灵狐这个时候已经跃到了从夏身前,它原本也受了伤,然而从夏给它喂了大把的丹药,此刻也消化个差不多了,甩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以保护者的姿态守护着从夏,既是亲昵,也是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围观者们——还有老纸在呢!都嫑动!

那些少数起了趁火打劫心思的围观者们,顿时敛了心中想法。九尾灵狐的幻境,可不是一般人想要尝试的。且那女修,连剑尊都能杀得了,遑论他们?就算她受了重伤,此刻杀他们有些难度,可她还有九尾灵狐的帮助,杀他们,未必不可能。

一时间,众围观者们,唯有天元宗的掌门和太上长老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也只能做好准备——天元宗失去了剑尊,又多了一位渡劫期的仇人,必然有人要侵吞宗门利益,他们且要好生应对才是。至于剑尊……

太上长老又深深看了修为已经降至金丹期的剑尊一眼,对正摩挲着自己的储物戒,不知该不该上前的掌门道:“待他死了,为他收尸,也就算对得起他了。”

掌门欲言又止。

太上长老道:“他欲杀人,反被人杀,有何可惜?他没有被那位孟道友挫骨扬灰,已然是那位孟道友厚道……”了。

只是太上长老还未曾说罢,耳边传来一阵惊呼声,他与掌门一同看向了从夏与剑尊所在的地方——

从夏靠着九尾灵狐歇息了片刻,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大瓶的丹药,整瓶的丹药吃下去,从夏心口处总算停止了流血,从重伤状态中恢复过来,只是依旧靠着九尾灵狐没动。

却不想修为层层递减的剑尊忽然从自己输了并且身受重伤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盯着从夏道:“你当真也修炼的无情道?”

为何同是无情道,他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心冷如铁,于万事万物都无法挂心,便是想要斩情,想要骗过天道,骗过自己,都颇为勉强,而眼前女子,明明比他小了几百岁,还是从凡人界那等地方出来的,怎会有本事将无情道修炼成功?且,瞧她模样,似乎也根本和他走得不是一个路子——他断情绝爱,一路修炼,杀亲杀妻杀女杀友,方有渡劫期修为,可孟微夏……她凭什么?一人不杀,不舍情义,竟也能修炼到渡劫期?天道莫不是傻了么?竟是让这样的修炼无情道的人,一路修炼到如斯修为?

从夏还在静静的恢复体内灵力,不意剑尊的修为都降到这种程度了,不想着赶紧自我了结,以免待会遭罪,竟然还来质问她,愣了片刻,一歪头,奇怪的反问:“那你以为,无情道的终点会是什么?”

剑尊想也不想,答:“自然是破碎虚空,飞升成仙。”

从夏道:“那无情道是何人因何事何物所悟?”

剑尊:“……”这种事情,他怎会去想?他想要的,不过是飞升。

从夏倚靠在九尾灵狐身上,慢悠悠道:“本尊读《清静经》,其中有言,‘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又读《道德经》,其内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可见即便是大道天道,亦不是全然无情。如此,便是天道大道尚且留有一丝|情在,修士所修的无情道,又怎会丝毫感情都无?这样的无情道,你当真以为,天道与大道,能够认可?”

剑尊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一片混乱,忽觉他之前坚持的道,竟然是连天道都不可能承认的,那,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杀亲杀友杀师,难道竟是全都错了?

剑尊一口血吐了出来,待再抬起头时,已然鬓发全白,整个人的修为都降到了炼气期,而他的身体,也如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般,佝偻着,面上皱纹横生,口中还在粗哑的念着:“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无情道,无情道,怎会不是杀亲杀友杀师之道?我哪里错了?我怎么可能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口中这样念着,剑尊的眼睛里,却透着全然的绝望。

他信了。

大道无情,可大道却是至公的。大道能做到公正,这却是世间所有生灵的幸运,又如何能说当真无情?只是用无情的外衣,来掩盖它

的至情至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