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还希望楚缃荷给他生下一个健康聪慧的嫡皇子。
是不能将人逼得太紧。
司徒玥抿了抿唇,又询问了些楚缃荷这一胎的情形,神医一一作答,只在末了又叮嘱道,万望要将楚缃荷的身子调理好,她腹中皇子,更是要照顾好。若能母子平安,就是最好。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发妻的。
神医:“……”这还真不是他为了谢家着想,不想让楚缃荷好。而是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楚缃荷再次有孕,并且顺利生下孩子,已然用尽了他全身的本事了。
他这样想
着,也就这样理直气壮的说了,司徒玥早知如此,面色讪讪,只能挥袖让人下去。
司徒玥知晓楚缃荷心情不好,自己心情便也不好,于是,前朝还催着他继续“开枝散叶”,他就又去后宫妃嫔处。
这些妃嫔,虽是世家出身,但对他温柔小意起来,亦是十分贴心。
于是,在楚缃荷即将生产时,后宫又多了两位怀孕的妃嫔。
楚缃荷:“……”
谢望舒:“……”
太后:“……”
太后急忙忙的从她的宫中赶去皇后宫中,路上闻得这个消息,扶额问道:“皇后应当是进了产房了吧?应当是不知晓这个消息吧?”
前来回话的宫人低头道:“皇后是听闻了这个消息,方才说要生产了。”
太后:“……”
事已至此,她只好催着人道:“快快去皇后那,哀家要照顾皇后生产。”
她的皇帝儿子,的确是这般吩咐的,只是皇后那里,亦挑选了自家亲信之人,皇帝也送了亲信过来,三拨人凑在一起,一道伺候皇后生产。
偶有小冲突,此刻也都不是解决冲突的时候。
皇后在产房里,哀叫连连。
太后看着正在院子里转圈的皇帝,还有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皇贵妃和一众其余妃嫔,这些妃嫔里,还颇有几个大着肚子的,见状就知道皇贵妃必然是规劝过的,比如让这些大着肚子的妃嫔回宫或是坐下。但是皇帝不听。
太后沉沉的叹了口气,让给她行礼的众人起身,方才握着皇帝的手,道:“皇后生嫡子,天下大事。然,皇后身为国母,爱自己的嫡子,也会爱惜其他皇子皇女,皇帝就让这些有孕的妃嫔都回去休息罢,不必在这里苦熬。”
见皇帝仍旧不虞,她用力握了握皇帝的手,继续道:“就当是为了这即将出世的嫡皇子积福了。”
司徒玥这才缓和了脸色,默认了太后的吩咐。可他心中却想,他最珍爱的发妻正在极度痛苦,且很有可能丧命。凭甚这些不如皇后的妃嫔,不如他的嫡皇子的未出生的皇儿,要比他的发妻和嫡皇子过得好呢?这不公平!
于是他又吩咐道:“回去的妃嫔,去为朕的皇后和太子跪在佛前抄经,万不可懈怠。”
这才一挥袖,让几个大肚子妃嫔离开了。
这些妃嫔们里,月份还小的尚且还好,可月份大的,此时连跪下都困难,怎么能跪下抄经?
登时眼眶都红了。
林贵嫔更是泪眼汪汪的看向太后。
太后:“……”她被气得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就听皇贵妃在一旁道,“此事事关皇后和太子,自是要紧,不如太后娘娘吩咐人去盯着这些妃嫔抄经,免得这些妃嫔懈怠?”
太后反应过来,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剩下的大肚子妃嫔,也都松了口气。
显然,太后派来的人,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们总算不必太过受罪。将来陛下知道了,有太后在中间,陛下也无法苛责。
这些事情忙忙乱乱,产房里的楚湘荷,满面悲伤。
她此刻连叫都快叫不出来了。因为身上已然没甚力气,眼皮也尤其沉重,十分想要睡过去。
一睡解千愁。
接生婆还在一旁着急道:“娘娘!莫要睡!睡过去就都完了,一定要醒着啊!快,去寻神医,让神医快进来给娘娘把脉!”
楚湘荷正迷糊着,隐约间能听到有人搬进来了屏风,还将被子给她盖好了。
她除了听到了神医的声音,似乎还听到了太后的声音。
“这产房里味道不对!”神医刚进产房,就觉气味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到是怎么回事。
待给皇后把脉完,才拧眉道,“通风!将香料都扔出去,每人身上也不许带任何有气味的东西!还有,太后娘娘,皇后就快晕过去了,老朽可为皇后针灸,让皇后快些醒来。但若要保证龙胎安稳,就必须要在皇后肚子上施针……”
可到底男女有别。
哪怕此时的男女大防没那么严重,可到底还是有的,且还是要为身为皇后的产妇腹部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