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对谁都是笑容以待,更会在男人面前利用自己的优势,取得某些利益。这样,她就更会笑了。
以至于她拉着阿妹刚下车,就有两个少年朝她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捧着一根热玉米。
沈玉恩眉眼间笑意加深,真的就拿了那根热玉米过来,自己没吃,给了一旁的丛夏。
她自己就跟两个少年说话,笑容灿烂而明媚,言语娇|软聪慧。让两个少年高兴的抓耳挠腮,偏偏压根没得到沈玉恩的任何承诺。
乖乖站着啃玉米的丛夏:“……”
这个姐姐,很是有些段位的嘛。
当然,三观好像也有些歪。
沈玉恩自己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想过好日子,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那些东西是这些少年自愿送给她的,她没偷没抢,还用笑容回报他们,难道不是已经支付过报酬了么?
当然,她对普通少年是这个态度,对她觉得可以作为暂时性考虑目标的人,表现出来的真实性格就会多一些。比如那个秦柱,沈玉恩之前就表现的“真实”了很多,可显然的,那个秦柱,更喜欢软弱无害时的自己。
换句话说,秦柱不够自信,也没有容人的度量。不是个未来对象的可考察目标。
沈玉恩倒不可惜,早些发现这些,其实是件好事。这让她认清了外面的男人,和村子里的男人还是不一样的。说是男女平等了,可事实上,男女还是不平等的。
丛夏就这么跟着这个姐姐,在外面吃了一根热玉米,一份盖浇饭,两根香蕉,还另外顺了两根香蕉在身上挂着的军绿色的学生包里。
等到喇叭通知时间要到时,沈玉恩忙去给那个胖姑娘买东西,丛夏自己从学生包里掏出钱和票来,买了根热玉米和一小纸包的红糖,放进了学生包里。
在沈玉恩转过身时,见阿妹依旧乖乖站着这里,这才放心。
等上了车,沈玉恩把东西给了那个胖姑娘,胖姑娘吃起来时,丛夏才从包里拿出来了那根热玉米和小纸包的红糖,递给沈玉恩。
“阿姐,先吃玉米。红糖也要开始喝了。”至于香蕉,晚上吃也行。
乡下姑娘,早早就开始干活。
沈玉恩姐妹两个的阿妈改嫁他人,虽然那个阿爸对她们姐妹俩也挺好的,可阿妹身体不好,需要经常吃药看病,沈玉恩就比旁个更加勤快些。勤快了,就会照顾不到自己。等阿妈发现沈玉恩这个傻丫头冬天里还用凉水洗衣服时,气得先打了沈玉恩一顿,又开始抽自己耳光。沈玉恩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可这痛经的毛病,到底落下了。
也就每次来之前,多喝几天的红糖水,注意保暖和多休息,才能让她舒服些。
只是红糖价贵,家里也没有工人,想弄张红糖票很不容易。这次才没给她带红糖。
丛夏也没有糖票,但这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了,许多东西都放开了,她这才用粮票和钱,换了一小纸包的红糖。
沈玉恩看到东西,眼睛不禁湿润了。
她的阿妹,一直都想着她念着她呀。她一定要更加争气,做人上人,才能让阿妹一直过好日子!
而同个车厢的林玉浓,则正在发呆。
好像,蝴蝶效应有些大?
明明前世里,并没有人出头,联系他们这些一起去沪市的知青子女们,去其他地方的人也没有人牵头组织这件事。大家都正在迷茫期,沉浸在被二次抛弃的悲伤之中,谁也没想到这件事。
可这一次,却有一个叫秦柱的人牵头,让去沪市的知青子女,在特定的日期去特定的地方见面,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是一个小团体,可以互相帮助。
可,前世里没有这些事情啊?
林玉浓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世时,她拿了药给沈玉恩,沈玉恩喂给了妹妹,妹妹烧退了些,可还是迷迷糊糊的做噩梦,沈玉恩就一直照顾妹妹,压根没时间想别的。
可这一次,丛夏精神力强大,吃的药也是她前世的制药公司制作的退烧药,还喝了一大洋瓷缸子的水。这样一来,她身体恢复的快,沈玉恩放下心,也就有心思琢磨别的了。
比如,怎样把在沪市的生活,过得更好。
*
沪市
桐花胡同
胡同最深处的一个大院里,坐北朝南的那户人间,大清早的就吵嚷了起来。
家里的孩子气得尖声哭,边哭还边打嗝:“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外面来的乡下片子来我的家里!白吃我家的,白吃我家的,还要白占着家里的房子!不管是爸爸你的闺女,还是妈妈你的孩子,全都不许带到家里来!曾爷爷去世前可说了,我才是家里的独苗苗,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