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106)
萧蔚川不解,温声问:“方才看得出阿榆很喜欢这些,为何不吃了?”
他分明派人去武王府上打探过明榆的喜好。
明榆带着歉意道:“我吃不下了。”说完又往外瞟了一眼。
萧蔚川见明榆有些心不在焉,面色有些难看,“阿榆,你走神了。”
被他当场逮着走了神,明榆身子板顿时挺得更直,赧然道:“抱歉。”
听到明榆口中说出如此生分的话,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了,萧蔚川语气有些僵硬道:“阿榆,你就这么在乎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着萧蔚川唤她“阿榆”,有些不舒服,这种称呼似乎是从那天后就变了味。从前,“阿榆”只是一个熟人之间的称呼;现在,“阿榆”这个称呼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明榆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过明榆对萧蔚川一直未卸下防备,只是点点头,生怕惹恼了他,“我是他主子,他若惹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萧蔚川琢磨了明榆话,觉得却有几分理,比起宫里只会尔虞我诈的女人,坦诚点,他倒也没那么气。
那天从明府出来后,他去天牢里打死了两个星宿楼的星使。
真的解气,仿佛每一鞭子都抽在那个人的身上。他不禁笑了笑,区区一个小侍卫居然让他乱了阵脚,害他在明榆面前失了态,耍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就如那些宫妃,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了,拿出了那道赐婚圣旨找了齐帝……
“阿榆不必担心,我的宫里我说的算。”
明榆心一惊,蓦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他这话……
那日,明榆在杨府密道里也听到了相同的话,一字未变。
“殿下在宫中圈养这些傀儡,万一败露该如何?”
“都杀了,我的宫里我说了算。”
“怎么了?”萧蔚川不知哪句话吓到她了,试探道,“可是怕我食言?”
明榆虽说胆怯,也不至于被一句话吓着,而是那晚黑衣人拔剑砍下头颅的场景实在太过血腥。
头颅和脖子分开的那刻,鲜血溅出,粘稠之物流出。
如今再听到相同的话,难免脑海中有不好的回忆。
明榆解释道:“不是不是。二殿下名声在外,我早有耳闻,怎会是轻易食言之人。世人皆说二殿下怀瑾握瑜,战功卓著。”
纯真的人说着好听话总是会显得更悦耳真切。
可是太生分了……
萧蔚川强压下去脑海中的一些冲动,唇角一勾,“阿榆莫听外瞎传,我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史官将其吹大了。”
他也客气就是了,毕竟礼尚往来。
“二殿下无需谦虚,我来的时候父王还夸过殿下,他可从不说虚。”
萧蔚川笑笑,“阿榆父王也是位忠臣良将。”
门外进来一名宫女,行完颔首礼道:“二殿下,有位自称郡主的侍卫求见。”
明榆一听便知是闻宴,“让他进来吧。”
那名宫女见萧蔚川默允,便道:“是。”
他倒是看看那人今天又想整什么新花样,宫里不比明府,由不得他放肆,稍有不慎就能给他按上个罪名,阿榆想护都护不了。
星宿楼里的档案对此人记载寥寥数笔,压根不是什么起眼的角色,连陆连都遭过他的暗算,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设下陷阱?
陆连因为大意中了计,没能杀了他,算他命大;他竟有本事带着阿榆混入了杨府的喜宴,这可耐人寻思……
闻宴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的背脊永远挺的很直。不似明榆初来时的胆怯,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直视着萧蔚川,只是照例行礼。
这点倒是引起了萧蔚川的注意,他带着点玩味的意思打量着闻宴,起身走至他身旁。
“你是阿榆一直惦记的那个侍卫?”
听着语气,好像他们很不熟,而且萧蔚川的用词未免显得有些随意了。
这是怎么了……
闻宴道:“我何德何能能让郡主惦记。”
“你确实无德无能。”萧蔚川搁下一句话便转身回到原位、
闻宴也不恼,脸上也无半点愠色,平淡道:“是。”
不论旁人怎的说他,他亦无动于衷,自己如何从不需别人评价。
闻宴拿出一块包裹着东西的丝锦,“武王让我亲自交予您,无意扰了您与郡主的雅兴。”
萧蔚川挥挥手,引闻宴进来的宫女上去接过手帕,后退至一边。
明忠交代地任务已完成,闻宴也跟着退下。
萧蔚川问明榆:“武王可与阿榆说过那丝锦里裹着的是何物?”
“从未,父王从不与我说这些。”
萧蔚川若有所思道:“在宫中,阿榆只需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不要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