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129)
明榆回到自己的屋里后坐立不安,知了声吵得人心烦意乱,夏日的焦躁在这一刻爆发,她打开了所有的窗户透气。
就这样,从下午坐到了天黑。
猛然间,明榆反应过来了。
从订婚到成婚才几日,短短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皇帝驾崩乃是国丧,怎么可能会允许婚嫁?就算是入赘也不行。
可所有人包括父亲都告诉她可以如约举行?!
正当明榆想出去再找闻宴时,一阵异香飘来,视线逐渐模糊,明榆晃了晃脑袋还是头晕目眩。只见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脸,但听见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银铃声。
瞬间,明榆失去意识倒在一个结实的臂弯里。
玄枵把明榆抱到榻上,燃了驱蚊虫的香,熄灭了桌子上的烛火。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今夜的明月被厚厚的云层遮住,照不到屋内。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他留恋地回头看了眼,很快也消失在黑暗中。
一夜无梦,明榆再睁眼时外面的天又快黑了。
刚醒时整个人飘飘然,明榆脚步不稳,要不是外边的天,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简单地睡了一觉。
糟了!
明榆推开门,喊道:“彩蝶!”
“张嬷嬷!”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今日是大婚之日,既无人布置喜堂又无人提醒她,而且府里
安静地可怕。
明榆提着心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碰见一个人。原先每日都来修剪花草的花匠今日也不在。
她一口气跑到闻宴的屋子里,却见闻宴也不在屋内。
桌上留有一封信和一把匕首。
明榆几乎是强忍着心慌把信看完了,再看向安静地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她颤抖着手拿起匕首。
靠墙的书架分开,往下赫然是一条密道。
来不及思考这条密道从何而来,凭着对闻宴的信任一步步走下阶梯。原以为是黑漆漆一片,没想到一下去却是一片光亮。
顶上的石门合上时发出一声异响,明榆吓了一跳。
油灯是新添的,明榆一路往前走,走了很久都没看见闻宴所说的“父亲在等她”,直到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熟悉却记不起来的人影。
景明礼貌地笑了笑:“郡主,得罪了。”
明榆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把匕首对着景明,“你想干什么?”
“郡主应该知道外面打起来了吧?我带郡主去个安全的地方。”
“我爹在哪?其他人在哪?”
见景明的穿着,以及腰间挂着带着星宿楼标志的令牌,明榆自是不信他的话,开门见山道。
景明顺着明榆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开始套近乎:“嗯……我是闻宴的朋友,在画舫上是我救了你们。”
明榆要是不肯跟他走,硬来不是不行,但景明怕有人找他事后算账。
听他这么一说,明榆终于想起那点熟悉感从哪来的了。在画舫里,是他带自己出去的,闻宴也确确实实说过是他的朋友。
明榆暂时放下戒备,问道:“是闻宴让你来接我的?”
景明不假思索道:“是啊,武王也在。”
明榆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景明拉着就往岔道走去。
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既然父亲另有打算,为何没有告知她?明榆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婚事不会成,包括闻宴,只有她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等等。”
“姑奶奶啊,不能再等了。”景明头也不回,步伐没慢半点。
明榆执意要停下,景明拗不过只好停了下来。
“我好像崴到脚了。”明榆皱着眉,揉着脚踝。
景明没有检查明榆的伤势,蹲下来道:“我背你。”
在景明背过身的那一刻,明榆扬起手中的粉末,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是防身用的迷魂香,明榆每次单独出门时都会带上。景明防不胜防,刚吸一口就昏了过去。
明榆绕过景明,兀自向前,一边摸索一边往前。眼下回明府必定不安全,只能另寻他路。
密道中很亮,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前面又出现一条岔路,左边的光线很暗,右边的路依旧通亮。明榆只愣了一下就选择了左边方向。
不久,明榆看见了出口,抬首望着天井,外面天也暗了。
可走出来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地尸体。
风在耳边呼啸,夹杂着杂乱的银铃声,明榆的身子僵硬住,视线中只剩一个熟悉极了的身影。
四周尸横遍野,浓浓的血腥味逐渐蔓延开,在他杀完所有人时回头了。
还是那张可怖的傩戏面具。
明榆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意外,眼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明榆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便被一声命令吓得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