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160)
这与平时说话柔声的明榆不同,明显是还在生闷气。
“嗯,好了。我从小伤好的就比一般人快。”
话没说完,一拳揍上他的肩膀,他本能地痛呼一声,牵连着背后一起疼起来。
玄枵揉着肩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上还不闲着:“郡主果然凶猛……”
“你不是说你不疼吗?”明榆气急了,一拳不够还要来一拳。
接着,明榆跌入一个人的怀中,她被紧紧地圈在其中。
玄枵安抚地拍了拍明榆,轻声笑道:“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我若是病恹恹的,岂不扫兴?”
明榆没有推开,头埋在他的颈窝中,嘟囔着:“哼,讨厌你。”
“给过郡主杀我的机会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榆红了眼睛,扑簌的羽睫扫过玄枵颈窝的皮肤,衣袖下的手露出一截,手中死死地握着一个瓷瓶。
玄枵眼睛向下扫去,突然明白明榆为何和她闹变扭了,大手覆盖住纤细的手指,逐渐剥离开。
他失声笑道:“不是故意的,郡主多疼疼我就好了。”
如何求得一个人的原谅?
按来时路原路返回即可,玄枵就是这么死脑筋。
她怨他的欺骗,那他就让谎话变成真,这样就不算欺骗了;她怨他抓人练蛊,那他就替他们解蛊。
而种下的噬魂蛊,若想受主人操控,就必须以己骨血喂养母蛊,待母蛊产下子蛊再将子蛊种入傀儡体内,练成的傀儡就可听命于他。
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痛,就算身上被捅出个大窟窿也死不了。
可若是想解蛊,就必须从主人身体里抽出这根骨头,研磨成粉以做药引。
明榆终于伸手环住他的腰,却也不敢使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说已经到了。
明榆讶然,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出城都不止这个时间,怎么会到了?
马车停在一间小院阁楼前,篱笆墙上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蔷薇从绿叶中探出,绽放着,似有若无的清香飘散。几只鸟掠过枝头,惊落几片花瓣。
“这是哪?”
院子不大,后院里栽了两个老槐树,槐树上系着秋千,为风所微动,半臂粗的枝干上搭着一个木制小窝。小窝里探出个白色脑袋,脑袋中央有三点红。
小白看见来人,直接从树上飞越而下,扭着胖胖的身子冲到玄枵身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玄枵嫌弃地捏起小白的后颈把它放到地上,小白依依不舍,死死地缠着玄枵胳膊不放。
“这是我之前和郡主提到过的小院。想来郡主从未远离家,等郡主习惯了,我再带郡主回苗疆。”
看布置,和玄枵给的地契上画的一模一样,这里位于京城城郊,离城中不算远。
明榆喜不自禁,但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不然某人又该得寸进尺了。
“这还差不多。”
明榆掐着腰从玄枵面前走过去。
小白刚蹭完玄枵,又要去蹭明榆,它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俩。自从明榆进宫后,再也没人给它做新衣服、送饭后甜点。
结果一回头,人已经走远了。
小白立刻去追明榆,摆动着波浪般的身子,气喘吁吁。
明榆感觉自己裙子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低头一看,是方才那条胖胖的蛇。
“你养的宠物?”
玄枵抱着胳膊,挑眉道:“这是小白。”
“的爹?”明榆蹲下把这条白蛇转着看了一圈,怎么看都和小白不像,小白最多只有两指宽,而这个……至少有手腕粗……
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颜色。
小白一听心都碎了,奈何无法开口说话,满肚子的委屈化为泪水,排山倒海般地涌出来。脑子里都是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冷了没人给它加被子,热了没人给它消暑,长胖了也没人给它裁新衣服。
“啧。”玄枵看小白不争气的样子眼皮跳了跳,“长胖了。”
明榆疑惑地盯着它的脑袋,手指扒开后看见了藏在蛇皮里的三点红。
“你也太胖了吧。”
小白忽然一下钻进明榆衣服里,瑟瑟发抖,后背一双暗下来的眼眸盯得它心慌。
明榆回头对上一张笑颜,不明所以。
玄枵眼疾手快,一把把还没来得及缩进去的尾巴揪出来,倒吊着小白,对上眼睛:“老实点,离她远点。”
小白把自己缩成一盘,果然他还是那么讨厌。但转念一想,他肯定是嫉妒自己,又暗自窃喜,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这个妒夫一般见识!
“你别把它吓着了。”明榆接过小白,一人抱着一蛇朝阁楼里走去。
漫天的醋味把花香味都冲淡了。
玄枵面色差极了,压下冲动,微颤的身子牵着银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