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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病娇(162)

作者: 十九笙 阅读记录

月黑风高,京城里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和巡逻的脚步声。

玄枵摘下斗篷,抖落一地霜华,换上衣架上的轻装,走至明榆门口,里面灯还亮着。

他敲了敲门。

明榆正在逗小白玩,她掰一点雪酥抛起来,小白伸着脖子去接,一小块雪酥吃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听到敲门声,明榆手上的动作未停,只道:“怎么了?”

“就在门口说。”

玄枵搭在门上的手讪讪地缩回去,“我想进来。”

“不行。”

“是不是那条臭蛇在里面?”

小白翻着圆滚滚的肚皮,猛得打了个机灵,挺起身子,用尾巴尖尖指了指外面,又拍得桌子“咚咚”响,以表自己愤怒之情。

明榆道:“我在这无聊,和小白玩玩解闷,不行吗?”

“我也可以陪郡主玩。”话音刚落,玄枵推开门,一下子钻了进来。

玄枵嫌弃地拎起生无可恋的小白,将它丢回窝里。小白耷拉着眼皮,幽怨地看着两个人,钻回被子里。

“我怎么感觉郡主在躲我?”玄枵直直地看着明榆,笑盈盈道,“我又不是妖怪,怕我吃了郡主吗?”

明榆忽然感觉身子悬空,来不及扶稳,整个人就被抱到桌子上坐着,抬头便与玄枵视线齐平,他一只手反撑着桌沿,另一只手悬在空中。若想从另一侧逃出,悬着的那只手便会立刻挡住。

“晚上不睡觉吗?”明榆话锋一转,“玄枵,玄公子。”

玄枵忍俊不禁道:“玄公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这么唤他。

“笑什么啊,你不姓玄?”明榆捏起一块雪花酥咬着,鲜花的芬香在口中碎开,越嚼越浓。

玄枵用指尖抹去明榆嘴角沾着的碎屑,又把手指放入自己口中,舔掉了碎屑。

“香。”玄枵如实评价着,他收回手背过身,随意地靠在桌子上,似乎是想起一些事,黯然失神。

“我没有名字。我祖父说本想着等我阿娘回来再给我取名字,但我阿娘死了,正好是正月,祖父便观天象,从星宿名中给我取的。”

玄枵低下头,皮笑肉不笑道:“其实‘玄枵’压根算不上名字,充其量也只是个代号。我要死了,就会有新的‘玄枵’。”

气氛骤然凝固住,玄枵的过往被闻宴这个身份一笔盖过,别人称他一声“闻公子”,那不过是别人的名字。

玄枵绞着腰间的穗子和银串,很快绞成了死结,他解不开就胡乱硬扯。明榆看不过抢来,耐心地解着乱七八杂的穗线。

明榆:“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嫌弃啊?”

玄枵往边上靠了靠,小心翼翼道:“要不跟郡主姓?”

明榆拍开凑过来的脸,没解开的穗子也不解了,丢还给他,“心里打算盘的声音我都听见啦!”

明榆跳下去,整理着衣摆褶皱。玄枵眼瞅着坐了上去。

“桌子不是用来坐的,下来。”

玄枵转了转眼珠子,晃着腿儿,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道:“怎么不能用来做?郡主之前在那些画本子里难道没有看过吗?等我们成婚了就……”

“啊!”明榆捂住耳朵,整个好似要烧起来了,“闭嘴!”

但某人脸上却丝毫没有愧疚的痕迹,只是好奇地伸着脖子朝明榆看。

一道锦帘落下,隔绝了他明目张胆的视线。

明榆坐在软榻上,手捂着脸颊,试图给自己降降温,然后又躺下,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棉絮中,手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明榆做起

来,掀开被褥,看见床角系着极细的银链,抽出来发现银链另一端是类似于链锁的东西。

不止是一角,四角都系着这种银锁链。

明榆脸色煞白,不由得胆寒,回头透过帘子看见外面那人一动不动,安静又乖巧。

只是他轻轻笑了笑,眉眼弯弯,十分好看,眼眸温柔又澄澈。

接着,他起身撩开帘子进来了,撞上一双惊恐的眼睛,拔步床原本就逼仄的空间越发狭小。

“你想锁我?”

“不想。”

“那这些是什么?别和我说是装饰的……”

“就是装饰的。”玄枵笑笑,“我怎么舍得锁郡主呢?倒是郡主可以用来锁我,我要是发疯被郡主锁在榻上,做鬼也风流呀。”

说的明榆目瞪口呆,她还是小瞧了某人的嘴巴,也低估了某人脸皮的厚度。明榆恼羞成怒地捏着玄枵脸颊两边,既是惩罚又是让他闭嘴。

明榆难得的气势压人:“钥匙呢?”

玄枵抢握过脸颊上的手,柔声道:“没有钥匙,既是锁死,那便没有钥匙。”

“好啊,你不是想锁死在我榻上吗?”兴许是大力出奇迹,明榆一把就把玄枵推倒在榻上,抓起一条银链套在玄枵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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