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168)
未经他的过往,只能从他的世界摸索到从前,没有人生来如此偏执,一定是受了逼迫才会这样。
明榆起身轻轻抱住玄枵,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轻抚着他,道:“不必在旁人的话,还惹自己不痛快。她辱你了,我替你打回来。你没有错,是你受委屈了。”
玄枵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的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主动拥抱,对他来说极为珍贵,他甚至不敢用力搂住明榆的腰。
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
明榆摘下玄枵脸上的人皮面具,袖口擦去闷出的汗,从额角到鼻梁再到下巴,袖口的芬香流过玄枵五感。
眼尾的泪痣殷红,眸中雾气散去,竟有一滴眼泪落下。明榆顺势吻上那滴泪,泪的苦咸化在唇间。
明榆笑笑:“今日可是难得一遇的庙会,别浪费时间。”
玄枵把脸颊贴上她的手,恋恋不舍道:“好,我这便叫人上菜。不想那个人了,徒增晦气。”
暗房中叶绛迷迷糊糊醒来,身下垫着的是杂草,她颇嫌弃地挪着身子,想喊出声。
这时,门被从外推开。
掌柜带了两个人进来,最后走进来一个让她惊恐万分的人。
刚刚窒息的阴影犹在脑中,痛感还未消失,那人说过要来割她舌头,而那人手中确实拿着匕首。
“我错了,我错了,别割我舌头,是我嘴贱,求求你,饶我这次吧……”
害怕到了极致便会胡言乱语,胡话越说越多,到最后竟开始自己骂自己。
玄枵俯视叶绛:“算你运气好,我今天手上不想沾血,不吉利。但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他说着退出去,掌柜关上柴房的门,一门之隔,惨叫声被热闹冲散,无人在意方才发生了何事。
“少主,那两个侍卫怎么办?”
玄枵想了想:“放了。”
掌柜闻言很是意外,反复确认后发现没有听错,感觉少主今天像变了一个人。按照惯例,这种可能导致身份暴露的人应当就地斩杀,出言不逊的该割舌,今日怎么只是打一顿就放过?
小厮正布菜,明榆托腮盯着盘中的菜肴出神,见玄枵推门才回过神来。
“我点了两个菜,你还想吃什么?”
一道佛跳墙一道脆香炒米,旁边放着一碟糖果。
“怎么就点两个菜?郡主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点多了两个人吃不完。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她印象里他喜欢吃不带馅的粽子、不带馅的元宵,还喜欢吃炒米。
玄枵叫来掌柜低头说了几句,掌柜得令火急火燎地传话去。
玄枵坐下,嘴里含着一颗糖果,然后又给明榆剥了颗:“尝尝,这糖果只有苗疆那边才有。”
“再多点几个菜,我多叫几个人来一起吃。”
一炷香之内,厢房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七八个人。
云卷云舒站在一起,景元景明面面相觑,星使夹在中间左右不适。小院的庖丁和杂役都来了,他们几人就更加拘谨了,上面的大人说的急,还以为自己犯了事要被发卖了。
结果就是叫他们来吃饭?!
当然,他们一行人被撵到了隔壁,玄枵决不允许旁人打扰他和明榆。
总共十二道菜,分成了一大份和一小份。大份送到隔壁厢房,小份留在明榆这桌。
玄枵看着摆的满满当当的小碟菜,满意极了,每道菜品都能尝到。
明榆拿着筷子夹了鱼腹肉放到玄枵碗里,随后自己才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鱼是现杀现烧的,火候把握的刚刚好,鱼肉细嫩入味。
明榆望着窗外弥漫的烟火,整条街张灯结彩,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聚在这里,但兄长却身处极寒之地,饱腹都是问题。
明榆呆板地吃着菜,情绪略显丧气。
“郡主和我在一起怎么经常心不在焉?”玄枵放下碗,看着明榆说,“方才郡主还说庙会难得一遇,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从来玄枵都能透过明榆的眼睛猜到她心中所想,只是他不想看,不想猜,可一旦看了,便能一眼望穿。
明榆一激,回过神来:“一不小心想多了。”
发觉玄枵似乎有些不悦,给他夹了菜,又朝他笑了笑。
玄枵垂眼看了眼碗中,复又抬眼看着明榆,一声不吭。
足足看了几息,才动筷吃。
明榆被他看得浑身发麻,不敢看他。
“郡主能答应我和我在一起时不要想旁人吗?”
玄枵尽量压着语调,让人听不出情绪上的波澜起伏。
“好。”
“只能想着我。”玄枵迫切道,拉住明榆的手。
明榆听着感觉到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在哪,愣愣地点头。
玄枵眉眼弯弯,把椅子拉进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