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18)
明榆摸着胸口,顺了顺气,昨夜睡得实在不安稳。
她起身换好衣服推开窗,晨间的春风灌入屋内,清醒了几分。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也快停了。
从前每日,不论明榆何时起身,往外都能瞥见闻宴的身影,他好似会守着明榆一整夜,有他在,明榆会安心。
而今日,明榆却没有瞧见他,心头泛着些失望。
“彩蝶。”明榆唤了声,她想问问现在府中是何情况,昨晚久久不能入眠,一直担心今日国师会为难父亲。
明榆等了会,仍不见彩蝶,又唤了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她先觉得有些奇怪,后又觉得或许是今日府中要迎接贵客的缘故,人手不够,才把府中上下的人都叫过去帮忙。
院子里很安静,明榆放心不下,几次想出院子看看情况,都被侍卫拦下来了。
急得明榆只得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她的思绪乱成一团麻。
忽然,明榆在隅角瞥见一个人,自从她在星宿楼见过那一眼后,明榆便把他的样子记下了。
第9章 害怕(修)她不是嫌弃,她只是害怕……
明榆抬首望着他,这次他的左耳挂着一串小铃铛,胸口垂着一把小辫子混着散着的长发,不变的是,他仍戴着那张傩戏面具。
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明榆也不敢靠近他,只是试探地问道:“你是……”
他没有回答。
清晨的风夹杂着露水迎面吹来,拨开朦胧的薄雾,丝丝冰凉。院子里安静地只能听见清脆的银铃声。
明榆回想起闻宴说过的话,他说此人并非好人,会抓人练蛊,要是不想被蛊虫寄生变成骷髅,再见他时要离得远远的。
明榆身子一晃,边盯着他边往后退了几步,满眼都是无措,似是受了惊的小猫般,无处躲藏。
忽然间,明榆好似听见傩戏面具下的一声轻笑,许是太安静的缘故,明榆觉得自己或是幻听了。
明榆慢慢地往后挪步,因为是小路,地上的泥土里嵌着大小不一的石子。忽然间,她被凸出的石头绊了一下,没站稳,朝后一下子摔倒在地。
手肘磕在坚硬的尖石上,痛得明榆眼前一阵昏暗,鹅黄的衣服上被鲜血染红了,她蹙着眉,手腕酸麻劲上来了,让她怎么也起不了身。
明榆余光看到一只手朝她伸过来,那只手很漂亮,修长而白皙。
也不知是一时犯糊涂,还是怎的,明榆居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明榆感到一股透
心骨的凉气,身上不由得泛起寒意。
怎么会有人的手这么冰,就像是寒冬里的冰雪,怎么捂也捂不热。
玄枵拉着明榆,轻而易举地将她拉起。
恍然间,明榆注意到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沾着血迹,再仔细一看,他的指缝中都渗着没擦尽的鲜血。
明榆陡然间瞪大眼,赶紧抽回手,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手上的软香转瞬即逝,玄枵不明所以,手悬在空中,他很意外自己会留恋她的温度。
玄枵缓缓地收回手,看见手指上的红色时,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剑眉微皱,恹恹地看向明榆,“你是在嫌弃我?”
“我没。”明榆仓惶地摆着手,生怕他误会。
她只是……
她只是害怕而已。
明榆声音微颤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知他是星宿楼的人,可为何他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其他人去哪了……
玄枵没有回答明榆的问题,而是朝她靠近。
危险的气息逼近,明榆心慌不已,下意识地唤了声“闻宴”。
也许是太害怕的缘故,她不敢高声,慌张失措地往后退。
玄枵不屑道:“你喊他也没用。”
他这话让明榆更加心惊,他能进到院子里,旁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已经遭遇不测,更何况他的手上还有血……
“你把他怎么样了?”
明榆愣住了,她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祈求闻宴平安。
“你很担心他吗?”玄枵冷冷道,“他那种叛徒,自然是要被扒皮拆骨的。”
他不像是在说笑,冰冷的话语让明榆的心瞬间冷了下去。
他的意思是……
明榆鼻尖有些酸,眼睛里汪着泪水,在听到玄枵说到“扒皮拆骨”时,终于忍不住溢出眼眶,不一会胸口的衣襟就被泪水打湿了。
玄枵看明榆哭的很伤心,忽然有种从恶趣味里找到的快感。
他与闻宴,一个是活在阳光下的少年郎,一个是活在地狱、人人唾骂的奸邪。
玄枵似是嘲笑般:“他不过是和我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死不足惜。”
明榆哽咽道:“他和你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