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189)
“还说我害羞,你分明更害羞。”明榆点着他的耳廓,“红的快滴血,和你眼角的泪痣一样。”
玄枵嘴硬道:“是太热的缘故。”
“既然热,我们就不要贴在一起了。”
玄枵强硬道:“不行。”说罢,他贴还得更紧了。
夏末,偶有几天酷热,整个屋子里像火笼一样。侍女们从地窖里搬来冰盆放在风口,拂过脸的风总算是凉风了。
“不够,再去搬点。”景明看着屋里的摆设,让下人把挡风的物什全挪到一边,给冰盆腾出地方。
明榆穿着一层丝织罗裙,仍汗涔涔的,得不停地摇扇子。她瞧见玄枵面色如常,依旧穿着高领窄袖的苗服,没有任何出汗的迹象,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索。
不止玄枵如此,景明景元亦然。
“你们不热吗?”明榆摇着扇子,可惜摇的再快,风里还裹挟着热气。
景明解释道:“我们体质特殊,耐热耐寒。”
他们从小在地下阴湿的环境成长,长又期做养蛊的温床,身体无法感知冷暖,是冷是热,于他们而言并无区别。
明榆看向头扭到一边的玄枵,忍俊不禁。
很快,屋里摆满了小山一样的冰盆,陡然像入了秋般,吐纳呼吸间带着凉气。
地毯高高隆起,明榆掀起地毯,看见小白蜷缩在下面瑟瑟发抖。
小白回苗疆后身子飞速生长,现在已经有人小腿粗,盘在一起,像地上长了个小坡。
这真的要冻死蛇了。
“小白你很冷吗?”
小白听得懂人话,点点头。
“冷就出去找个阴凉地待着。”玄枵冷不丁插了句话。
明榆与玄枵中间横着个体型庞大的小白,把玄枵视线遮了个严实,他自是没好气。
小白从身子钻出脑袋,幽怨地递去个眼神。
它不管,它就要和明榆待在一起!
小白把自己缠得更紧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明榆只好让人拿了厚毯盖上。
忽然,明榆觉得坐着的椅子在微微晃动,起身看了四周并无异常。门被从外推开,一个巨大的身形堵在门口,乍一看,以为是什么巨物倾倒,仔细端详发现是一条通天巨蟒,蛇身过于庞大,从而无法及时钻进来。
明榆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蟒蛇,光蛇身就有古树般粗,浑身洁白如雪,在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
等巨蟒钻进来,呈半立状,足以顶上房梁,一双黄金瞳俯视着下面,所有人如蝼蚁般渺小,顷刻间便能吞入腹中。
它先是盯着明榆看了好几息,硕大的竖瞳中浓缩着明榆小小的影子。
明榆不知道哪借的胆子,就这么直视那对黄金瞳,心底不由得发怵,后背直冒冷汗。
幸好,巨蟒的视线只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便移开了,落在鼓成小丘一样的厚毯上。
明榆趁机悄悄绕到玄枵旁边,张着嘴型道:“它是谁呀?”
“小白爹。”
明榆恍然大悟,想来是儿子在外玩过头,亲爹来叫它回家。
巨蟒缓慢地挪动着尾巴,用尾巴尖挑开毯子。小白觉得身上轻了许多,抬头一看,吓得差点没直接躺下去。
它心虚地直起身子,看着自家老爹的威严,尾巴不停打着转缓解尴尬。
巨蟒二话不说,卷起小白,连蛇带毯子一起卷走。
明榆估摸着是卷回去教训了,同情地看了眼。
巨蟒走后,整个屋子像是被风卷残云般,一地凌乱。
明榆:“小白爹那么大一只?!”
玄枵:“是啊。小白还有两位兄长,郡主之前见过的。”
明榆仔细想了想,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条双首巨蟒的影子,讶然:“它是两条蛇?”
当初盟山祭祀,它们被当做圣物“请”出的。
“两首共用一个身子,左边的小白大哥,右边是二哥。”
“它们也回苗疆了?”明榆以为当初发生暴乱后,这两条蟒蛇会被当做怪物处理掉。
玄枵点头,为了把小白那两不太聪明的兄长带回苗疆,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
等到明榆再次翻开婚书,发现不知何时填上了玄枵的名字,她会心一笑。还有三天便是大婚之日了,这次,她是真的要成亲了。
玄枵提前半月便派人去接明忠,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明柯手头上的事务未处理完,加上路途遥远赶不过来赴宴,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贺礼。而这次,随明忠一起来的,还有萧蔚川送的贺礼。
明榆看见盒子里压着封信,她本不欲打开,可仔细想了想还是拆开了。信上并无多言,寥寥几字,字迹挺拔笔锋犀利。
琴瑟和鸣。
不论真心还是假意,算是为所发生的一切收了尾吧,明榆把信叠好重新放回盒子里,按照礼单一一清点,拿开书画时发一只小兔正躲在下面啃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