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3)
从最初的挣扎,到最后的放弃,明榆开始耳鸣,只能听见嗡嗡声,渐渐地眼前失去焦距。
此刻,那人忽然松了手,只在明榆脖间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红到泛紫。
就差一点,他就把那姑娘掐死了。
见明榆晕了过去,玄枵取出锦盒,里面有两条蛊虫,一雄一雌。刀疤脸赶紧呈上匕首,玄枵在明榆腕上割开一道口子,将雌蛊种入体内。
接着,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雄蛊种入。
这是苗疆圣蛊,雌蛊先被雄蛊所吸引,雄蛊与雌蛊彼此相依,但玄枵并不认为自己会动心,下蛊于他而言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他要以身为设局,用明榆引萧蔚川入局,让他给全族偿命!
玄枵冷笑道:“把她交给萧蔚川。告诉他,要想救她,半月后星宿楼见。”
*
明榆再次睁眼时,头疼欲裂。入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她躺在自己的榻上,脑海中只有模糊的影子。听彩蝶说,她自回家后就高烧不退,昏迷了好几天。
“我……我怎么回来的?”明榆揉了揉额角,对那日的情景扔心有余悸,不敢再回忆。
彩蝶掰着手指数了数日子:“三日前,二殿下亲自把您抱回来的。”
抱回来。
那日下着大雨,浑身湿透,就那般贸然被抱回来,岂不是被所有人都瞧见了?
再看彩蝶眼中带笑,定是也想到了什么,明榆顿时捂住眼睛,脸颊发烫,怕羞道:“别说了,别说了。”
“那日绑架我的是什么人,我听他们唤他‘玄枵’?”
彩蝶听见这个名字立刻慌神,慌忙让明榆噤声,转身关上房门。
随后点点头,“是他。但这个名字郡主还是不要随意提及,以防被扣上口出狂言的帽子。”
明榆心下了然,那人在朝中定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如此说来,那便不叫绑架,只是照例办事罢了……
“郡主不必多虑,二殿下已经将此事处理妥当了。”彩蝶记得萧蔚川的吩咐,她安慰明榆道:“再过几日,二殿下说会带您出门散散心。这次,他亲自来接您。”
明榆心中的郁闷一扫而散,莞尔一笑:“他真好。”抬手间,瞥见腕上的伤痕后陷入沉思,“这是何时留下的?”
彩蝶道:“回来时就有了,应该是被那帮人伤的。”
伤着也正常,明榆不再多虑,只是往后的几日,胸口莫名发闷。就连宫中御医也诊不出所以然,只是开了几副药调理下。
夜深入梦时,明榆总感觉梦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清他的模样,亦听不清他的声音。
明榆试探地靠近他,他轻轻地把明榆的脑袋按入怀中,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从喉咙滑到锁骨处,弄的明榆浑身战栗,只听他在耳边附语道:“你跑不掉了。”
明榆瞪大了眼,奋力地推开他,却总是使不上力,“你是谁?”
他把玩着明榆的长发,似是故意逗她般,语气低迷,“我叫玄枵。你,不记得了吗?”
明榆猛地惊醒,浑身冒着细汗,大口大口的呼吸。
——又做噩梦了。
总是这么做噩梦也不是办法,萧蔚川给明榆送来西域进贡的安神香,却也不见有任何效果。
萧蔚川看着明榆逐渐消瘦,心疼不已,也不知玄枵给明榆下了何药,兀自道:“看来这星宿楼是必须要走一遭了……”
三月二十一日,萧蔚川如约带着明榆去了星宿楼。
第2章 少年他笑起来很美,眼角有颗泪痣……
杏花疏影,春日迟迟。浅草盖过冰雪消融后的沃土,漫天芳菲卷着春日的气息飘散十里。
星宿楼里坐满宾客,楼顶镶嵌着碧蓝色的夜明珠,四角悬吊着四大神兽。正中央的擂台印着古朴的图腾。
擂台上两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在厮杀,其中一个就是刀疤脸。两人横刀相向,刀刀致命。而他们背脊上都纹着一块暗青色的玄武图案。
鼓点不疾不徐,有节奏的敲着。
“他们的后背为何都有刺青?”明榆悄悄地问坐在旁边的萧蔚川。
少女身着嫩黄色襦裙,腰间挂着栀子香囊,发间点缀着簇簇桃花衬着她浑身朝气,眉间点上了花钿,显得眼睛更明亮。
萧蔚川警惕地看着四周,神色凝重,对明榆却是一如既往的耐心:“星宿楼的杀手分为四个等级,每晋一级背后就会多纹一种神兽,依次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像他们这样都是最下等的杀手。”
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思后道:“星宿楼是父皇所建,里面豢养了无数杀手。那些杀手都是从死人堆里爬上来的……”
萧蔚川说着说着浑然不知身旁的姑娘已然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