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73)
玄枵反而不似在说笑,“你杀了萧蔚川,我帮你杀了齐帝,等价交换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两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当然,闻宴也会死,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帝王驾崩,皇子遇刺,原本动荡不安的国家瞬间分崩离析,再被奸佞之辈趁虚而入,恐怕大齐要易主了……
明榆道:“他们都不会死,我父亲也是!”
玄枵讥笑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用手挑起明榆肩上的一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对了,就算是战马,主人与之再有默契,也可能出岔子。”
他先是轻轻地拂过,后来不知为何加大了手劲。明榆被扯痛了,不高兴道:“放手,我要走了。”
“别走嘛,一会要来客人了。而这位客人你正好也认识,不如见见吧。”
玄枵扯着明榆的头发,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里走。
“诶?”明榆逼不得已跟着玄枵走。
他居然扯她头发?还那么粗鲁?
登徒子、鼠狗之辈、不要脸、下流!
明榆在心里把能用到的腌臜词都骂了一遍,但还远远不够,只是暂且找不到更脏的骂词了。
她之前从来不骂人,但是见到玄枵就想骂他。甚至,他一说话,她就想打他。
走到画屏后,明榆听见有人敲了房门。
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二殿下到了。”
明榆听到这个名字后猛地回头朝外看,可惜画屏挡住了她的视线,瞧不见。玄枵掰正她的脑袋,“要我送你出去和他见面吗?”
明榆真被吓到了,面露惊恐,拼命摇头。
玄枵不再理会明榆,坐到美人榻上。明榆站在那浑身不自在,有些局促不安,她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推了出去,于是悄悄地抓紧榻边的扶手。
“进。”
小厮得令推开门,萧蔚川走入屋内,浓烈地熏香熏得过腻,隐约有些不适,又怕其中有诈,待小厮走后便没有合上房门,敞开让屋里气味的散出去。
他看见了画屏之上的人影,玄枵的旁边似乎还站着个人?看身姿窈窕,应该是个姑娘,似乎站不稳,影子微微晃动,
萧蔚川心里满是讥讽,玄枵此人连会客谈事之际也不忘寻欢作乐,骄奢淫逸,真不知羞耻。
玄枵话中带着笑意:“二殿下有话就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少主待客之道恐怕有些不妥吧?”萧蔚川道,“莫不是从苗疆来还不适应中原的礼乐?”
其中讽刺之意玄枵怎会听不出呢?只是他油盐不进罢了
“苗疆可没那么多花样,最主要的是苗疆人从不矫情。”
萧蔚川眼中带着轻视,“少主怎可和低贱的苗奴相比?”
他特地地强调了“低贱”二字。
明榆忽觉冷四周冷飕飕的,她僵着身子看了眼玄枵,他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具之后复杂的表情,但看他起伏的胸口,还有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似乎很生气……
五年前,明榆尚幼,很多事记不清了,但十一岁那年,大齐攻破苗疆后举国庆祝,鼓乐声响彻十里长街,一直绵延到寻常百姓家。
自此后,大量苗疆人被当做奴隶贩卖,而且都是低等奴隶,甚至一匹布就能换到。
明榆想到了闻宴,他也是从苗疆来的,他应该很久都没回家了吧……
“比什么?”玄枵话锋一转,“屋里这么多椅子还不够二殿下坐的吗?还是说二殿下都看不上?想坐龙椅?”
萧蔚川道:“少主何故提及‘龙椅’?莫不是少主想尝个鲜?”
“哈?齐帝与天同寿,他会永远手握大权,谁惦记就是有谋逆之心。”
五年前,还未及冠的二殿下从苗疆凯旋,深得民心。大臣纷纷力荐二皇子萧蔚川担任储君,可齐帝一次又一次地找理由推脱,一直到今日。
民间已经有流言,谣传二皇子就要按捺不住,篡权夺位。而百姓也想追随明君,所以他们越是期待越是口耳相传,不久便传到了齐帝耳中。
纵使萧蔚川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任由谣言四散,目的就是想离间父子之心,可齐帝心中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于是就有后来的收回了兵权。
虽然现在齐帝又把兵权换给了萧蔚川,但是虎符仍然在齐帝那。也就是说,萧蔚川手中的兵权不过是个空壳,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或许是齐帝觉得多少有些亏欠这个儿子,便答应给他与明家二姑娘赐婚,但要明忠死。
萧蔚川道:“既还有要事相商,就不东扯西扯了。少主先让人退下吧。”
玄枵看了眼眼里满都是拒绝的明榆,她苦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