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75)
木头碰擦出的“吱吱”声,每一下都是在刺激着明榆的神志,让她越发清醒。
明榆根本不敢完全把眼睛睁开,只有一线的余光看见了抽屉里面放着的好像是一把匕首,旁边还有各种工具。
玄枵把每样工具都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尤其有一把银匕首,他拿在手上晃了很久,刀光刺得明榆忍不住眨眼。
银匕首上倒映着一张骇人的傩戏面具,但眼中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玄枵幽幽道:“晚了。”
明榆赶紧把手藏起来,紧紧地闭着眼,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你刚刚不是硬气的很吗?”
“我错了。真的。”
明榆快要吓哭了,虽然是坐着的,但是腿是发软的。
玄枵用匕首的侧面拍了拍明榆,“现在伸出手,只拔爪子。等我数到三再不伸出来,就剁手指。”
“你猜猜,我要是剁了你一根手指,萧蔚川会为了你和我拼命吗?”
明榆手心手背都是湿汗,只听玄枵开始数。
“一。”
十指连心,拔掉肯定痛不欲生,但至少能长出来,剁掉手指可就长不出来了,可拔十指的指甲意味着她要忍受十次的剧痛,而剁手只要忍受一瞬间的剧痛。
“三。”玄枵轻飘飘地数着数,“剁……”
明榆自暴自弃地伸出手,“别剁手。”
玄枵叹了口气,“算你手快。”他听着还挺缺憾的,“郡主放心,我的手法很好,不会很痛的。”
“把眼睛闭上就不害怕了。”他蛊惑着。
明榆压根不敢睁眼,甚至还把头扭过去了。
玄枵抓着明榆的一只手,再把她另一只手放到银匕首上,让她的手背感受到刀刃的锋利,这是在威胁明榆。
“别乱动,这匕首很是锋利,轻轻一碰手就会被划开一道口子,而且我在上面萃了剧毒,这毒不会致死,但是会让人全身长满脓包,时不时就会流脓。”
玄枵又说了一大堆中毒后的恐怖样子。
明榆感觉牙关都在打颤,这匕首到底有多锋刃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手不小心抽了一下就会被划破?
可是,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发抖啊。
只想玄枵的动作能快点、再快点。
供台的香烛都快燃尽了,明榆还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的剧痛,很奇怪,只是指尖有种顿感,好像……好像是在磨着指甲。
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花样?
接着,明榆又听见另一个匣屉打开的声音,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一些瓶瓶罐罐。
明榆生怕那是能腐烂皮肤的粉末,因为玄枵好像在认真地挑选,听声音,他拿起一个瓷瓶随后又放下,就这样大概有七八次。
玄枵挑了一瓶浅粉色的瓷瓶,用极细的毛笔在明榆的指甲上涂着,他不疾不徐地涂着。
每一笔,明榆都感觉是在火上煎烤,甚至已经感觉到微弱的灼烧感,仿佛下一息就要腐烂。
而玄枵乐在其中,把每一个指甲都涂的很饱满,等十指都涂完后还抬起来仔细欣赏了一番。
之前他都拿景明练手,如今技术娴熟,涂的倒也好看。明榆的手本来就很好看,又白又细腻,浅粉色的指甲显得手更白更好看了。
玄枵清了清嗓子道:“行了,回去后指甲自己就融化了。疼嘛,就一瞬间,一闭眼就过去了。”
明榆刚想收回手,又听见玄枵说:“别碰,其他地方沾到了一样会烂。”
明榆又堪堪把手悬在空中,哄了自己好久才把眼睛睁开,她一眼不是看自己的指甲,而是看见玄枵正收拾匣屉,里面好像有……
“再瞅就挖了眼睛。”玄枵冷飕飕地抛去一个眼神,明榆赶紧移开视线,连连道:“我不看了,不看了。”
之后,她才专注看着手指,淡粉色的指甲光滑又亮,他可真有闲心……随后又是一阵心酸,心疼自己的手,不忍心再看一眼,哭丧着脸,“我能走了吧。”
“能。”
说罢,明榆立刻起身,几乎是跑着走的。房中的檀香不知何时已经焚尽,只有明榆身上残留的异香,玄枵贪婪地深吸一口,他好像也迷上这种味道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可能很久之前?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
明榆出了酒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手指隐隐作痛,她得赶紧回府,看看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提着裙摆朝着西边跑去。
路边的景色飞速地向后移着,快到明榆忽视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殿下,刚刚从酒坊出来的是郡主吗?”陆连问道。
萧蔚川并未走远,而是选择在不远处的茶坊坐着,想亲自盯着,看看都有哪些大臣与星宿楼私下来往。
这些人日后必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