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病娇(77)
呸!
刚刚还骂他不稳重,这会儿怎么自己冲动了?屁股后面挂镜子只照别人不照自己,陆连早在心里给了萧蔚川一个朝天大白眼。
萧蔚川将茶一口饮尽,目光中漏着寒光,“杀了他。”
他原本是给过闻宴一条生路,但他不识好歹,就别怪自己无情了,况且星宿楼出身的,能是什么好人?
陆连硬是摁住了手指,不让它抬起指着自己,嘴巴动了动,看口型应该是说了个“我”字,幸亏萧蔚川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见陆连没出声,萧蔚川微微侧首,“一个在星宿楼做打手的莽夫,你对付他绰绰有余。”
陆连从未失手过,萧蔚川对他很信任,而且陆连此人从未违背主人的命令,就算知道自己完不成也会奋力一搏。
所以“陆连”没法拒绝,而且要有毅然决绝的表现。
陆连道:“是!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明榆一路跑回府,时不时的掉两颗小珍珠,发髻也乱了。她这个样子被父亲看到了,定饶不了她,还会被逼问去了何处。
所以明榆根本不敢走正门,她记得哪里的墙角有个洞。以前府里养过一只看门的狼狗,陈管家怕它跑出去咬人就拿了绳子将它拴起来。
但那狼狗总是闲不住,总是想出去玩,于是就偷偷摸摸在自己狗窝边的墙角挖了个洞。王府的墙何其厚,愣是让它日积月累的刨出个狗洞来。
而且那洞藏在灌木后面,明榆有一次去给它喂食的时候发现它不见了,找了半天才在墙角找到了一个洞。
明榆想着,它应该是向往外面,就由着它去吧,故而她并未声张,还悄悄地搬来石块将洞堵上,以免让人发现。
这次,也算是一条回家的路吧。
明榆拨开树叶,挪开大大小小的石头,等忙完一切已是大汗淋漓,湿发贴着脸颊,气喘吁吁。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好似感觉到了酥麻,这是要发作了吗?
想着,又开始落小珍珠了。
明榆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有什么好怕的,她是将门之女,虽没有父亲的英姿,但也不能没骨气,哭什么哭,又不是要死了。
明榆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尖,收好裙摆防止勾到树枝上,猫着腰钻入洞。洞不大,好在明榆身形娇小,钻过去倒也不算困难。
明榆费了好大的力出了狗洞,躲在墙角看看四周有没有人,随后又把墙角弄回原样。
转身吓一跳,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闻宴?”
明榆一转身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大脸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闻宴笑起来依旧很好看,他眨了眨长长的眼睫,“郡主,你在这干什么呀?”
与往日的笑容不同,往日是礼貌的笑,而这次,应当不是明榆的错觉,他是真的在笑。
明榆不知道闻宴看到了多少,慌忙道:“千万别告诉我父亲。”
闻宴答应了,“好,郡主让我不说我就不说,都听郡主的。”
“郡主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闻宴歪着头不解道,“怎么眼睛也红了?”
他心疼道:“是哪个混蛋欺负郡主了?我去教训他!”
明榆现在只想赶紧回房中,她把闻宴转了个身,躲在他后面,“别让人看见我了,回去。”
闻宴高大的身形挡住一个娇小的姑娘绰绰有余,他们专挑人少的地方,绕回了屋。
明榆发现这条几乎废弃的小路上次走的时候还是玄枵带着她的。
一想到他,明榆心一紧,逼着自己不要想他。
然而,她和闻宴离得近了,竟然
也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异香,不同的是,玄枵身上尽是危险,而闻宴的气息却让人安心。
明榆又靠近了一点,想贴上去,这种香似乎可以让她短暂地忘却手指的酸麻,甚至……有些慌神。
“郡主小心脚下。”闻宴温柔地声音响起,才把她拉回些神志。
“奥。”明榆匆匆避开了脚下的石头。
她这是怎么了……心跳如雷,心底好似生出了一条藤蔓,疯长着。
闻宴只是笑笑不说话。
回屋后,明榆让闻宴也进来了。
“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中毒了?”明榆慌慌忙忙地伸出手,她不想让旁人知道,连彩蝶也没告诉。
闻宴俯下身,仔细端详着明榆的手指,不得其解,“郡主是觉得这个颜色不好看,像中了毒一样吗?”
他以为她在说笑呢。
明榆认真地描述着当时手指的感觉,“星宿楼中有这样的毒药吗?”
“噗嗤——”闻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是有能让人尸体腐化的药,但郡主手上的肯定不是啊。哪有发作这么慢的化尸水?”
明榆愣住了,呆呆地说:“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