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的回信依旧很多,不止燕京,还有其他城市的报社,花菲菲也有进步,让人惊喜的是韩景终于破零,喜不自胜,拿着信笑的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徐飞不由问叶榆:
“真的不写吗?”
见过叶榆的字,还有时不时听她口中蹦出奇怪但意外有道理的词,他不认为她是写不了文章的人。
相反,叶榆若是写了文章,他绝对报名当第一个读者。
“不。”
叶榆理智且坚决地拒绝,她不缺那一点稿费,对于成为文豪之路也并没什么兴趣,祝福他们新的一年越来越旺。
几人又关注了报纸上的其他文章。
不出意料,果然有同批的其他知青作者,尤其是青年日报,知青的文章加起来几乎占据大半江山。
文章内容大部分都是向阳,歌颂祖国和人民,但也有极个别批判性内容,这还真和徐飞那篇写供销社现状的文章有关。
因徐飞第一次投稿质量过硬,收到第二次投稿后,报社编辑是期待的,主要是这个时刻大佬要么被举报要么缩着不敢出头,他们真的急缺文章啊!
一看内容,每篇都不错,最有记忆点的却是一篇批判性文章。
“这要不要发表?”编辑倾向于发表,但他必须考虑整个报社乃至于自己的家人,将文章上交领导审核。
领导也不太确定,针对此文,报社连夜开了一个会,会议上众多编辑激烈争讨。
结果是登报。
一来供销社不涉Z;二来徐飞的文章内容虽然是现实批判,但言语并不犀利,处处还报有对未来国营商店的美好愿望,言语中溢出一个有志之士的拳拳爱国之心;三来当然是徐飞下乡知青的身份。
报纸刊登后,果然引发热议。
在这个商品经济被抑制的时代,每个人都会去国营商店买东西,文章里描写的售货员仿佛就在他们身边,连翻白眼的动作和讲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这真的太生活化了,只要是个人会说话都能掺和聊上一两句。
传播的力度一下子上来了。
结果也是喜人的,全国上下的国营商店都有因此而整改,甭管是不是暂时的,很多人都反应,现在去国营商店乃至于国营饭店,售货员或服务员的态度好了许多,至少不再个个是大爷。
也因这篇文章引发的议论与促成的改变,让知青们看见乡下建设竟然还能这样?!而且说实话,乡下的确穷,能挣点额外稿费还能改善生活。
于是不管是歌颂的文章,还是批判的文章,层出不穷。
歌颂文章且不说,知青们与本土村民相处不错,或者知青们在乡下干出一番大事,这肯定是一件好事儿。
批判性的乱象可不止供销社售货员,其中一篇描写本地恶势力联合地方干部欺·辱知青的文章登上全新热点。
这其实该发生在七十年代,知青下乡接近尾声的时候。有多少知青因此而永远被迫停在某某某农村,甚至失去性命。
尤其是弱势群体女青年。
但因文章投稿热而提前曝光出来,引起许多人的关注,毕竟关于知青下乡的文件一个接一个,下乡知青遇见的困境,上面哪怕想要忽视,他们也有子女。
即便叶榆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蝴蝶效应来的如此之快。
但怎么说呢?
这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也有想浑水摸鱼的知青,不过投稿的知青越多,竞争也越激烈,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一篇都能上报,编辑那里也会审核一番,敏.感题材还是会卡。
“不早了,你们该上车了,菲菲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发平安电报。”
从邮局出来,又过供销社买了点东西,终于到分别时刻,徐飞使向叶榆承诺,他会好好照顾小鸡1号2号3号,还有储备粮的。
平泉镇没有火车站。
距离最近的火车站在县里,再者是骥北市,但论距离,骥北市比燕京市还远,也因此花菲菲决定和叶榆、徐飞他们先去燕京市,再坐火车回沪城。
因时下人口流动性很小,城市里工厂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再加上这年头远房亲戚十年八年不来往也很正常,倒是不用担心春节买不到票的窘迫情况。
三人上了同一班车。
中巴车驶入燕京市,花菲菲一脸好奇地在车里透过窗外左看右瞧,尤其是看见一些古建筑的时候更是兴奋。
至于人,也没看出燕京市与沪上有太多区别,可能方言不同?
终于抵达燕京市,叶榆韩景有跟家人说过春节回家,但并没有提前电报哪一天,也因此,并没有人来接他们。
下了车后,他们先送她去对面的火车站,购买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