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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软香毒(156)+番外

作者: 岁岁长吉 阅读记录

秦恪看着她冷声:“吩咐下去,今夜之事谁也不准多问多舌,主院附近不许人来。”

末了,向一旁长随低声:“递信,请睿王殿下前来。”

长随垂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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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月末,护卫逸郡王与镇北侯赴北境军队即将开拔。

半月以来,京中如有黑云压城,守军巡城森严数倍,贵妃丧子,淑妃就死,如此大案,事发于宫宴群臣面前,皇帝龙颜震怒,雷霆之下,各府缄默,事事不敢轻动。

武将的铠甲沉重冰冷,通体银黑,挂在甲胄架上,威严中隐隐透出杀意。

谢砚深动作利落,穿甲的速度极快。

玉怜脂在旁边看着,帮不上手。

和他在一起之前,真正的甲胄她是见都不曾见过的,这样的东西民间不准私藏,一旦发现,罪同谋反。

等他穿戴好,她才走上前,手上是深黑披风。

玉怜脂踩在低矮小凳上,抬臂一摆,最后将铠甲上的两道与披风连接的锁扣扣上。

弄好之后,下了矮凳,朝后退了几大步,隔远些看他。

往日她看谢砚深着常服,已觉得他身形高大,不经意间的举动,肌体沟壑甚至能透出薄衫。

床榻间,他的肩背宽厚到遮住她向上的视线,蜂腰猿臂,摆弄她像是摆弄一枝不堪重折的花。

很多时候,他站着,她要么踩在他的脚背上,要么就是足尖离地。

偏偏他从来没有疲累的时候,不像她,弄一回要睡许久才缓得过来。

若说情浓沉溺时他是悍猛惊人,现在玄甲覆身的谢砚深,则充斥着将帅的骁烈沉着。

不动如山,令人胆战。

谢砚深侧首看去,一张有些苍白的小脸映入眼帘。

呆呆的,好像,还带着惧怕。

眉间蹙起,立时朝她走过去,抬手轻抚。

“怎么了?”

玉怜脂惊了一下,回过神,唇角扯出笑:“我第一次见你穿铠甲。”

“好威武。”她小声说。

男人眼中郁气散去,低下头,和她额抵着额:“我要走了。”

身上铠甲冷硬,不能像往日那样紧抱她入怀,只能轻搂她腰。

玉怜脂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唇柔软,细密吻他。

良久,眼中含着泪,哽咽:“一定要早点回来。”

“好。”他低声应。

随后,又叮嘱:“如今京中戒严,会有一段时日太平,但之后要加倍小心。我走后,立刻回西院。”

玉怜脂抱着他,脸颊贴在冰凉的铁甲之上,不应话,只垂下眼,轻声唤他:

“砚郎。”

男人大掌抚在她发后,眉心压紧。

天色放亮,镇北侯府车队行往城门处。

城墙下军队列集,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匹通体深黑、唯四蹄雪白的骏马,骑兵均玄甲黑披,扬鞭策马,向城外行去。

城楼之上,所有出征将府与逸郡王府亲眷都到了。

玉怜脂站在高大夫人身旁,朝下望去。

踏雪乌骓上的男人眉锋目利,眸色是纯沉的深黑,面容肃正。

像是感知到什么,回首深望一眼。

但也只一瞬。

战马速度极快,疾奔沙扬,伴随隆隆蹄声,行军出城。

王老太君站在最前,收回眼,朝最右侧投去冰冷一眼,末了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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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院子颇为繁琐,珠玉院与西院又离得远,所以耗了不少时辰,搬了两天,才总算搬完了。

当夜,玉怜脂去了善启堂,久违地和谢滨一同用膳。

厅里头有掩不去的苦药味,但她从小就是药罐子,完全没觉得有什么。

谢滨身体还虚弱着,看见她来,一高兴,精神都好了许多。

一块用了饭,外头月色幽浅,玉怜脂陪他到院子里坐着吹吹清风。

谢滨饮完药,净口之后,笑着说:“我病了这些日子,院子里真是冷清,难为你这么快搬回来,同我说说话。”

玉怜脂摇头:“滨叔别这么说,嫣儿霖儿也想回来的,只是东西太多,婶婶身子弱,支应不过来,我过后去帮帮手,不几日,他们也回来了。”

“你的身子也是多病的,要注意些,别受累才是啊。”谢滨声音颇虚弱,“他们不回来也好,免得……”

言语有未尽之意。

玉怜脂细眉轻蹙,低声:“是方姨?”

谢滨的眼中渐渐红了些:“她到现在,都没有清醒。嫣儿霖儿那里瞒得辛苦,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玉怜脂眼中微闪。

如夫人方氏,中毒最深,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段素灵放在西院的那两个徒弟回来禀报,方氏怕是活不过来了。

她抬眼,笑中有些苦涩,安慰:“方姨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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