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香毒(191)+番外
李贤娘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害怕,刚想将两个孩子啼哭护住,就被婆子们压住手脚,龙凤胎也被抱走。
“我的孩子!放开!放开他们!”妇人尖叫着挣扎,“你们要干什么?!”
福明冷冷地看着她,眉心微皱,思索了片刻,开口:
“我们是侯府主子爷派来的,你丈夫赵阿京冬祭犯了事,却没说全实话,叫我们查到了,所以现在主子派我们来审你,如果你也不说实话,那——”
话音拉长,眼神冷瞥一旁的婆子们。
后者心领神会,抱着孩子快步出了门,婴孩尖锐的哭闹声还在继续,却渐渐远去,几乎要撕裂母亲的心。
李贤娘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了,她的孩子就是人质,眼前来审问的人既然为她而来,那么就说明侯府应该已经掌握了她或赵阿京致命的把柄。
在婆子们放开她的一瞬,她立刻跪倒下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哭着求饶。
福明吐出一口浊气,坐下,缓缓道:“……赵阿京当时说,冬祭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我们却专程来找你,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跪在地上的妇人不停地抽泣,连着点头:“知道。”
福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握拳掩唇咳了一声,又扬声:
“既然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又何必呢?!胆大包天,敢伙着外人谋害主子!赵阿京这辈子都出不了庄子了,干苦役得干到死!”
李贤娘顿时大哭起来:“大人……大人!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我们是被逼无奈!京哥他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钟家的人说,要是京哥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把我带走的!”
钟家。福明浑身一僵。
这个妇人,是钟家的人。
夫妻一体,也就是说,赵阿京也是钟家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赵阿京就根本不是像他当时声泪俱下所说的为财所迷,在不知道全貌的情况下办了坏事,又因为心中不安,阴差阳错奋身救主。
而是从头到尾,他都知道钟府的计划,且明明知道,还故意破坏了钟芷兰的圈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当夜钟芷兰带着的那个武师有些本事,赵阿京虽然常年做体力活,但他真的能靠偷袭打赢一个身经百战的练家子吗?
如果不是他偷袭成功的,那,是不是有人帮了他?
这整件事里,是不是还存在着一只真正暗中搅弄风云的手?
福明放在袍摆上的手猛地攥紧,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思绪如闪电,穿梭着串联每一个疑点。
地上的妇人还在痛哭,倏然被旁边的人钳住双臂,整个儿拎起。
抬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现在,说说钟府的事。”几乎咬碎牙齿。
第89章 逃离
吵完这一架, 玉怜脂本就虚耗的气力所剩无几,脑袋里混乱得很,稀里糊涂地在主院睡了一晚。
第二日早早就醒了, 身上青紫,翻开掌心一看,还留着费力扇人导致的红印。
被打的人倒是没什么大事, 昨天入了夜脸上的巴掌印就消了,她的手昨晚上了药,到现在都还有些肿。
武将糙砺强横,她和他在这方面硬碰硬, 简直是伤敌一百, 自损八千。
睁开眼的时候身旁无人, 谢砚深不在。
她今日起身时正好撞上他练武的时辰, 她时常好奇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精力, 一天到晚折腾个没完。
谢砚深的作息十分规整,很少打乱,寅时天未亮就起,练武、上朝,午时归家后用午膳,他一向不午憩, 要么书房处理公务,要么去大营例行巡查。
下午得了空闲多数会用来看兵书典籍,或者和她下棋, 到了傍晚,用了晚膳后会带着她到园子里走动,说是消食,回来了又继续闷在书房里, 夜色深时沐浴就寝。
中间时不时插着去察看谢文嫣谢文霖功课,去润安堂给王老太君请安,抑或去西院和谢滨单独议事等等杂事,但大致的安排不曾变过。
就是到了休沐的日子,也绝不会用来玩乐,不出意外会去京畿各个大营巡视,再和别的将军校官真刀真枪地对垒杀战。
他那匹性子极烈的坐骑斩云也没这么勤力。
先前玉怜脂实在忍不住问过两句,福明说,比起在北境的时候,谢砚深如今的起居习惯已是很闲适了。
有了玉怜脂之后,谢砚深还多了许多份事做,只要在府里,每日必得抽出时间询问她的药食是否妥当。
乔大夫日日都要来给他回话,但凡给她的东西,单子他都要亲自过目,命人再三查验。
一应衣衫绫罗钗环首饰胭脂水粉也不必说,每月置换一批新的给她,一批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主院到现在已经起用了一整座三进院子和几间大库房用来专门存置这些东西,不然根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