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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软香毒(225)+番外

作者: 岁岁长吉 阅读记录

也是,自古英雄唯独难过美人关罢了。

“……你们想怎么样,就说吧。”高眉湘声音嘶哑。

是要她交代玉怜脂怎么跑的?还是要她交代玉怜脂究竟有多么狼子野心,好把玉怜脂抓回来之后算个总账?或者……

青娘微笑,俯身到她的耳边,低语许久。

时间点滴流逝,高眉湘慢慢睁大眼,不敢置信地扭头,死死盯着说完话立直身的青娘。

大雪漫漫数日,百里急报直入行宫。

在京城南下的水路上找到了叛逃的护国公府任氏三姐弟,地处汝南,汝南军奉命追捕,逆贼负隅顽抗,重伤后投河逃生,三人尸身在水中漂流几个日夜后被打捞而起,面目身体有所伤腐,仵作轮番查验,确认是护国公府缉犯无疑。

次日,行宫解禁,平武帝独登真皇峰祭天,三日后,銮驾率群臣回京,密旨急发青州。

善启堂。

陈六匆匆从外跑进院子,入厅内时,谢滨方才用完晚膳,下人们正端上漱盂和清口的茶水。

陈六颇有些焦急,欲言又止。

谢滨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洗漱净手,随后才放下手中软巾,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陈六连忙开口:“大郎君,主院来人了,说侯爷请您过去,有要事同您相商。”

闻言,谢滨倏然坐直了身。

主院一如往常庄严肃静,入了大门,下人们做事都将声音压到最低,似乎气氛比从前还多几分压抑。

平日里谢滨很少踏足主院,若有公事,谢砚深会亲去西院,与他书房密谈。

他和谢砚深之间的兄弟情分着实不深,一来,他们年岁相差太大,他出京游历时,谢砚深尚是不满十岁的孩童,而等他归来时,谢砚深已经跟随父亲前往北境征战;二则,谢砚深养在祖父祖母膝下,寄予厚望,而他在谢砚深出生之后,在府里的地位便大不如前了,异母兄弟,自然也没什么培养感情的机会。

再有,谢砚深性情冷淡,不说他这个庶长兄,就是对王老太君这个亲娘也是不假辞色,谢滨当然也不愿意热脸贴上去,君子之交淡如水,没什么不好。

但其实还有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原因……他对这位二弟,说心里话,是有些忌惮畏惧的,只不过他做兄长害怕亲弟弟,让人知道了难免难堪。

是以种种原因,那晚谢砚深在行仁斋发怒过后,他没有主动去要求和谢砚深详谈,他心里清楚,如果谢砚深不想说,就算在同一个府里,他也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的。

今日午时方才回到京城,晚膳刚过主院就着人来请,谢砚深倒是比高眉湘更早来找他谈一谈那晚的事。

关于玉怜脂的事。

谢滨跟着主院的大管事忠伯一路往里走,面色沉沉。

玉怜脂离开行宫的第二日,他心中不安,着急到处询问,想确认玉怜脂究竟在哪,然而但换来的是各种敷衍,无论是主院还是高眉湘处,都只说玉怜脂在族庄养病,一时半会儿不能移动。

而今日他一回府就去了珠玉院一趟,竟然发现玉怜脂带来的那些伺候她的旧仆,不知何时一个都不见了。

脑中早已将那一夜谢砚深和高眉湘的对话反复嚼了千百遍,一个让他心里发寒的猜测压在深渊之下,或许今天和谢砚深这一次谈话,就是平静水面被打破的始点。

书房的门缓缓推开,谢滨入了门中,转步侧间,眼中映入一道英挺身影,罗汉榻右侧的人并未抬眼,而是继续沏茶。

这是谢滨自那晚以后第一次见到谢砚深,禁军封锁了行宫,重臣要臣都在平武帝的近前,谢砚深自然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谢滨站在原地,深皱着眉,唇也抿得很紧,没有立刻过去。

谢砚深并不着急,倒好两杯,方才转首正视他,淡声:“兄长。”

谢滨掩在袖下的手握成拳,紧了又紧,暗暗吸了一口气,几大步走过去,用力坐下,带着一股复杂的愤怒。

房中又寂静下来,谢砚深叫了一声兄长之后就没再出声,而是沉默饮茶,放下杯子,抬眼看着对面整张脸写满纠结疑怒欲言又止的谢滨。

最终还是谢滨先熬不住,一个提气,猛然抬头开口:“二郎,你和怜脂——”

“是。”斩钉截铁。

谢砚深的眼神里毫无避忌,极为淡漠,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比吃饭喝水还要寻常。

谢滨的一口气硬生生堵在心口,脖子脸全都涨得青红:“你,你们……”

“我与她已定终身。”直截了当。

最后一点遮掩也被狠狠戳破。

房内死寂一片,唯独谢滨的呼吸声越来越粗,眼球涨起血丝,手抬起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对面淡漠如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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