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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新事(137)

自从陈贤直目睹好友在幸福表面下其实是生活在如何水深火热之中, 生怕大皇子一言不合对柔弱不能自理的谢善淩施以暴行, 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好友了, 索性搬到两人住的小院偏房里,一有空就守在谢善淩床边瞪着大皇子。

大皇子都烦他了。

“陈大人, 你这整天待我俩屋里、坐谢善淩床边,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陈贤直当没听见。

大皇子无能地在屋里屋外徘徊几圈, 酝酿好情绪正要发作,三皇子遣人来叫他过去一趟。

大皇子为难地瞅瞅陈贤直, 给来人使眼色。

来人平静强调:“三皇子很生气,说若您不去,就由属下带您去。”

大皇子顿时一僵, 左思右想,最终在谢善淩和陈贤直鄙夷厌恶的视线中悻悻然跟人走了。

走之前再三叮嘱院里守卫看牢了谢善淩不准他出去,若出乱子绝对拿他们是问!

*

“你啊你……”

三皇子欲骂又止, 想了想, 算了。自己对着墙壁骂,墙壁还能掉点灰,对着老大骂,这家伙脸皮太厚,灰都不掉!

他绷着脸道:“说正事吧。我此行来到浔阳城,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先前看在你的面子上给谢善淩面子, 光顾着江锐案了, 如今人都死了, 别再为他耽误事儿。”

顾望笙疑惑地看他:“什么事?”

顾裕珩轻咳一声,认真道:“你,领兵去攻打黔阳城。”

“啊?我?”

顾望笙发出迷茫的声音,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看得顾裕珩都不安起来,严重怀疑,让他去打黔阳城,一个搞不好,别说城打不下来,他自己都得被匪军俘虏。

但是也没办法了。

他叹了声气,愤愤道:“宁蔚那群废物久攻不下,老四为了推卸责任,一直叫人往你我的身上扯,试图用咱俩来背这黑锅。父皇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蒙蔽,真生气了来骂我……”

“……骂骂也不掉两块肉,反正是自己亲爹。可若去战场上就危险多了。”顾望笙呐呐。

顾裕珩恨铁不成钢地看他:“出息!别说了,反正你得去!”

顾望笙顿时脸一垮,比苦瓜更苦:“我不会打仗啊!我去了也是打败仗,父皇不更生气了吗?”

“废话,我能不知道你吗?我敢指望你吗?”顾裕珩翻着白眼道,“自然是有万全之策!喏,自己看。”

说着递给顾望笙一封厚厚的信。

顾望笙拆开细看,笔划刚硬,力透纸背,是孙瑛的字迹。

孙瑛在厚厚一叠纸上详尽写了围攻黔阳城的战略战术,几乎可说是手把手地教,但凡看的人不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军需供应也有保证,胜算可见。

这样的人,顾望笙钦佩。但若对方是不可能降服的敌人,就只能想办法除之。世事往往不能两全。

顾裕珩在一旁讲解:“孙瑛确实脱不开身,只能给出这个来让咱们照做。他说如今黔阳城被宁蔚围打这么久,表面坚强,内里肯定虚了。照着他说的做,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一举收复。所以你只要敢上战场,就相当于躺着赢!父皇已经和我明确说了,这次收完黔阳城,你我班师回朝,我封秦王,你封福王。”

“福王……福王……”顾望笙面露惊喜,很喜欢地喃喃念了几遍,却又猛然惊醒,惶恐地瞅着顾裕珩脸色,做作推辞,“我哪配这么好的封号……”

呵呵,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乡野猎户。

顾裕珩得意道:“你不懂这其中门路,我跟你一时也说不清,总之呢,秦王才见真章……当然了,福王也是很好的封号,仅次于秦王。好事儿我都惦记着你呢!你只会在我之下,老四休想越过你去。父皇说到时候随便给他封个安王什么的,让他牢记本分、安分守己,呵呵。”

顾望笙一听老四这么不得圣心,顿时喜上眉梢,美滋滋了一阵,却又踟蹰起来,问:“既然稳赢,你怎么不去?”

顾裕珩差点没忍住一脚踹过去,耐着性子解释:“这不还有一两成意外失败的可能嘛!战场上刀枪无眼……”

顾望笙:“……”

顾裕珩:“……咳咳。你是猎户嘛,我又不是……”

顾望笙眉头拧成麻花:“你还知道我是猎户啊?我就打打野鸡兔子,最多打打鹿,碰到山猪了我都尽量绕路走……它们可都不会使刀枪。”

顾裕珩只好板着脸说:“说什么也都晚了。父皇点名指姓了让你去,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事关生死,顾望笙也精明并大胆起来,十分冒昧地质疑:“不会是父皇让你去,你却故意跟我说他是让我去,让我顶替你吧?”

顾裕珩听了这话却没恼,反倒乐了,笑着摆手:“哪儿能啊?战场凶险,父皇哪儿舍得让我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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