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295)
星官自然无暇回答他。
喉咙后仰,清雅瓷白扯出脆弱弧度,悸栗不断,像是只濒死的鹤。
宋家主无意识攥他的衣袖,修长洁白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不知哪一下,喉咙里溢出一片星辉,人软下去。
褚宴及时捧住了险些就软进水中的人,轻轻叫了两声,没有反应。
青丝被汗水黏着,贴在瓷白脸庞上,身体彻底变得绵软寂静,无声无息地软垂在褚宴臂间,鼻端溢出团团寒气。
褚宴探握住了那一片淡银色的雾气,攥在掌心,只觉冰寒刺骨。
就是这东西要带走宋汝瓷。
褚宴将它吞下,这东西能拐走司星郎,对他却没用,些许天道罢了——将宋汝瓷从温水中抱起的黜置使垂着视线,瞳底层层血煞翻涌,方圆百里虫鸣倏然噤声。
褚宴将宋汝瓷抱回房中,仔细安置,《刑名六术》是烈阳功法,用来烘干头发、暖手暖脚倒是正好。
宋汝瓷睡着时还是像小孩子,不知不觉就蜷起来,醒时绝不会泄露的不安也仿佛侵入梦境,直到被握着手不停顺抚脊背、抚摸头发,哄上很久,才慢慢露出舒服放松的神情。
褚宴不停抚摸着那些柔顺的头发,抚摸脊背,替他将被子盖好,掩得安稳,又在榻边坐了一刻。
这滋味又美好、又难熬,热气顶着脊椎,却又明知不可再有丝毫冒犯,可昏睡中的宋汝瓷却又贴着他,肌肤相触,能闻到清冽的冷梅香。
褚宴将《刑名六术》从头到尾足足修炼了十四个周天。
月上中天。
褚宴才起身,悄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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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做完那种事的当天晚上出门。」
系统这么记工作笔记,不要小看,很重要,是经验之谈。
因为褚大人只是连夜冲了十几次井水,又上了趟天,和那位威风不已的“青霄子”稍作切磋,带了些仙家灵药回来。
就进不去家门了。
这是司星郎的本事,布下天罡北斗阵,引动天地元气,就有了无形屏障。
屏障一旦成型,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未经允许也不得擅闯。
一起被拦住的还有商云深——裴照的那个散仙师叔,看见褚宴风尘仆仆回了家,就揣着袖子很感兴趣地跟上来,看着这位世俗的黜置使大人从推门到撬锁:“你也被关在外面了?”
黜置使身形一僵,神色沉得能滴水,扫了这四处添乱的散仙一眼:“阁下所来何事?”
商云深:“我买糖葫芦。”
褚宴:“……”
好。
褚宴走的时候其实留了条子,说是公门中有些紧急差事,处理妥当便回。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只是上去了一趟,特地把青霄子揪下了九霄天打,还是难免耽搁了一整日。
这倒也不是黜置使粗心马虎,就把宋汝瓷丢下一整天不闻不问……如今宋汝瓷身上流的是他的血,若是有什么病痛不适、遇了危险,他立时就有感应。
之所以避开,只是怕清正端方的司星郎受不了昨夜之事,两人见面难免尴尬。况且宋汝瓷如今的情形尚在紧要关头,凡俗丹药已不管用,也必须要仙家灵药才行。
……能给出的理由很多。
但都用不上,黜置使大人还是在这撬锁撬得额头冒汗。
褚宴实在忍不住,动用法术探查,见宋汝瓷在里面教宋厌习字。
果然不是他那个一言不合就打手板的教法,清瘦的家主披了件宽松外袍,衣带系得宽松,拢着宋厌的手,一笔一划写得横平竖直,字如其人清正风雅。
脸色还好,不那么苍白,耳廓脖颈倒透着微微的一层淡粉,青丝垂落未束,发尾还有些不曾干透的潮气。
似乎又去沐浴了不短的时间。
褚宴微怔了下,抬头看天色,他抓紧时间去了又回,赶得很紧,此刻暮色尚未褪尽。
怎么又沐浴了?
是身体状况又有反复——也不像,况且他如今与宋汝瓷相连,倘若身体有了反复,他定然能察觉得到。
既然这样,是别的什么缘故?
褚宴并非不曾听人家说过,有格外古板、清正的君子,一旦做了那种事,便无法接受,反复洗濯。一念及此,心底便陡然沉了下,生出不安。
“雪襟星官今日自己去卖糖葫芦了。”
商云深慢悠悠开口,像个系统眼里的专用NPC,介绍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那孩子帮他的忙,穿糖葫芦,烧火,刷石板。”
“他叫那孩子厌儿,叫一声,愣一下,找错一次钱……”好像还有人的名字念起来是这个音似的。
商云深看了褚宴一眼。
可惜另一个名字念起来是这个音的人不在,又有冲天血气盘桓西北,令人心神不宁,仿佛有刀兵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