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87)
褚宴吻过宋汝瓷身上的伤痕。
有些还微微凸起着,被亲吻时会不自觉发抖。
有些已经很淡,平复得差不多,只剩下不起眼的白印,像一小片无人知晓的裂痕。
他握住宋汝瓷的手,手指交握,他早就发现宋汝瓷的手指修长秀气,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不论敲键盘还是摆弄乐器,都有令人挪不开眼的优雅……但原来这只手被握着的时候,这么脆弱,纤细骨骼轮廓躺在手心,单薄易碎。
好像用力稍微粗暴,它们就会当场折断。
褚宴把力道放得更轻,哄着宋汝瓷别怕、别紧张,他把枪放在宋汝瓷手里,拢着那些手指握住它。
“我们试试,宋汝瓷。”
褚宴柔声说。
“你随时叫停。”
他抚摸浅色的、一眨不眨望着他的眼睛,渴望拭净这里面的歉疚,宋汝瓷被伤害了,遇到了不好的事,这些事留下伤痕,宋汝瓷完全不该歉疚。
他分开微张的战栗薄唇,最先感觉到急促冰凉的气流,打在皮肤上……他察觉到宋汝瓷握住他的手腕。
用从未有过的力道。
令人止不住担心,那些纤细的手指会不会因为过于用力,自己忽然碎掉。
褚宴半跪在床上,双手捧着清瘦的人影,托住头颈脊背,宋汝瓷张口接纳他,透着寒气的、柔软的口腔和舌根,好像这具身体里有经年未曾消融的冰雪。
宋汝瓷松开枪,抱住他,微弱的力道抵住他的嘴唇。
心跳透过肋骨砸在胸口。
一下,一下。
宋汝瓷用心脏吻他。
这让他呼吸急促,不受控制地加深了这个吻,而宋汝瓷完全没有叫停的意思,直到揽在背后的手滑落,贴在怀里的清瘦胸膛因为过久的窒息微弱痉挛。
“宋汝瓷。”他稍稍后撤,胸口起伏,抵着渗汗的苍白额头,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散乱,“要呼吸,唤气。”
宋汝瓷仰在他的手臂上,枕着他的掌心,眼睛轻轻弯着,茫然地朝他安静微笑,褚宴低头,一口一口哺入空气,空洞的浅色眼睛一点点有了知觉。
宋汝瓷慢慢眨了下眼睛,认出他,瞳孔微弱亮起,笑容变得真实生动,因为力竭,睫毛又坠落。
褚宴静了一会儿,收拢手臂,把人护进怀里更深处。
宋汝瓷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肋,垂落的手臂依旧是半抱的姿势。褚宴拾起软坠手腕,力道很柔和,将这只手环在背后,低头轻轻亲吻浅亚麻色的头发。
“要呼吸。”褚宴柔声教他。
他把手覆在瘦削的胸膛,安抚那颗心脏,慢慢按压纤细的肋骨,引导恢复肺部混乱的翕张频率。
力道很温柔,但还是难免留下红印。
宋汝瓷的皮肤薄得不可思议。
还有心脏,心脏跳得太快了,交感神经的过度兴奋诱发注意力集中,也会让这具身体的精力条很快耗竭。
褚宴盘算,他该尽快改邪归正,不再做那种名字里带方框的人,这些事没什么意思,他该尽快弄个能派上点用场的企业。
这是应当交由他来负责的部分。
宋汝瓷负责呼吸。
褚宴揉揉他的头发:“记住了吗?”
宋汝瓷很尽职尽责,闭着眼睛安稳昏睡,胸口微弱地、规律地起伏,呼吸得很好。
褚宴笑了下,低头表扬他,点水亲了亲唇角,宋汝瓷记住了他的气息,很安宁放松,没再发抖了。
褚宴抱他去浴室清洗,还是忍不住亲吻,他在明净暖热的流水里轻轻亲宋汝瓷的睫毛,他不舍得放开宋汝瓷,擦拭热水、裹上浴巾,吹干头发后,就又把人抱回怀里,慢慢拍抚脊背。
不舍得放手。
不舍得放。
大概人到最幸运时,总要想些悲观的事,这是人类潜意识里的某种预警机制,褚宴也无法彻底免俗,他又想起那个假设。
假设宋汝瓷遇到一个更想去的未来……
褚宴不是安于悲观的性格,他想,他知道怎么做了,他有办法。
他比宋汝瓷先出发,去探探路,去看看前面究竟都有些什么。
找点好事,比如治病的办法,比如自由的出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先去找,然后回来接宋汝瓷就行了。
他不想放手,这很简单。
他走快点。
他先赶去宋汝瓷可能涉足的所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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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汝瓷这次睡得久些。
也不光是因为病情,大概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得以释放,终于可以一口气睡个过瘾。
褚宴又把卧室弄得很暖和、很安全、很舒服,昏暗安静的环境太适合安心睡觉。
渴了会被扶起来喂水,半睡半醒吃饭,他好像差点栽进饭碗里,被笑着揉脑袋。
有人抱着他洗漱,轻声哄他什么都不必管,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