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别睡啦！起来看老祖宗虐渣(373)

竹筏中间搭了个棚，棚顶盖着红底黑色纹路，绣了不知道什么鬼的图腾、符号的厚布。

看着就很不吉利。

而且，看起来瘦巴巴的婆子，动作利落，一弯腰，就给阮明瑟薅到了背上。

她背上她，拔腿往前走，边走，还不忘回头嘱咐：“大小姐，您拉好马，就在这地儿等着，别再乱动了。我给祖奶奶铺好床，落了锁就出来。”

阮明瑟伏在婆子的背上，依旧无力，但她不着急。

按照她一路上的观察，这小身子骨的情况，纯粹是提前清肠胃。

活生生饿出来的。

了不起她躲昆仑大厨房里去。

一来，那里面她一口气买了一堆带设施、带储藏的大房子，电器用不了，吃的多得是。

吃饱了出来欺师灭祖、撕中介！

二来，即便一时半会儿不搞大决战。

她就两边反复横跳、闪现，也能活生生气死“老祖宗”。

对了，这世界没灵气。

可昆仑灵气足啊……

“邓明瑟！”

身后的邓明瑚忽然勒了一下马，黑马“咴咴”叫了两声，刨着蹄子。

婆子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停。

阮明瑟掀起了盖头，冷冷的回望。

无星无月的漆黑天幕下，一身锦绣华裳的邓明瑚，单手攥着缰绳，目光复杂的望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阮明瑟心下一动。

十四岁大的骄横少女，嘴巴毒、性子差，但恐怕对于用稚龄的堂妹代替自己去死这件事，她内心多少还是不安的。

人性的自私占据了上风，压制住了那点不安。

可是，邓明瑚执意要跟来，恐怕不全是为了好奇……

想到这儿，阮明瑟垂了垂眸。

指尖微小的精神丝，蓦然收了回去。

她不是原谅了这个明显被教歪，自私心狠的堂姐。

而是，只为这一声、这一眼，暂且放她一回……

阮明瑟转回头，看向了面前。

巨大的石质牌楼，恰好压在头顶。

四周围弥漫着一股苔藓、草木的青涩气。

地下石子铺就的路面，年久失修，坑坑洼洼。

婆子的脚步却很稳。

顺着石子路，穿过影壁、月洞门，她们进入了一个约莫只有两进宅子的后院。

这里显见得比石牌楼要干净整洁的多。

花木掩映，郁郁葱葱，虽还是有点野蛮生长。但明显有人定期过来打扫。

婆子还在往里走。

阮明瑟边看，边不动声色的在一口废弃的水井旁吐了个种子，就像她一路上，在牌楼底下，影壁侧面干过的一样……

我要发芽。

“……祖奶奶，您念叨什么呢？”婆子忽然发问。

阮明瑟没吭声。

婆子小声的叹了口气，又道：“祖奶奶，要不老奴……和您说说话吧？”

“嗯。”

“咱们穿过这院子，就能往后山去了。走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就到当年先祖闭关的灵辨崖……”

婆子娓娓道来，似乎是想尽可能在最后的时光陪陪她。

“……灵辨崖那里有一间石室，地方简陋些，不过不怕，呆会儿老奴把您送过去，再回来取些被褥、帐子，都给您归置的好好的。”

“对了，还有艾草，这天还热，山里蚊蝇多……”

婆子絮絮叨叨个没完。

说着说着，忽然支支吾吾道：“祖奶奶，您，您也别怨老爷夫人，这也是……算了！”

“您还有什么想吃想喝的？都告诉老奴，晚些时候老奴悄悄的给你送过来。”

不怨是不可能的。

自己想要守旧俗，想要得利，那就自己去死。

拿了别人的命去填，还想顺顺当当、不怨不恨，想得有点过于美了……

阮明瑟忽然道：“进了石室的‘祖奶奶’全都死了，对么？”

婆子正顺着山道往上爬，闻言，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

九岁的女童音色还很稚嫩。

却如此乖巧，也如此慧黠……

婆子想了想，才好声好气道：“这老奴不知，不过，老祖宗在的地方总是有些神通的吧？”

“先前……也听说有‘祖奶奶’在石室里过了很久的，再者说，兴许她们并不是死了？而是，随着先祖得了道呢？”

阮明瑟心说，你们家先祖自己都没扑棱起来，还能让别人得道，想什么好事呢？

但这不要紧。

一个婆子估计也不能知道更多了。

她的话多是有心的安慰，只有一小部分可作参考。

譬如，在被吸干以前，为什么有人活得更久……

“……祖奶奶，你可千万别想着跑，这山里有许多老祖宗留下来的禁制、机关，险得很。您乖乖的，少受苦……”

婆子干哑的嗓音回响在漆黑的山路上，显出一种异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