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别睡啦!起来看老祖宗虐渣(561)
偌大的院子里,北风席卷着零星枯叶,一阵阵的悉悉索索。
一个纤长背影,立在正殿门口,负着手,发髻高悬。
这看起来很有几分请君入瓮的味道。
阮明瑟挑挑眉,眼梢一转,给了咏儿一个眼色。
虽然说,她不觉得一个宫嫔能折腾出什么花来,但这架势,带个人形瑜伽球进去,不如不带。
阮明瑟独自踏入院中,走得不疾不徐。
过了院子三分之一,身后的大门才猛然间“砰”的一声,合上。
殿前人很有仪式感,一直静默的背身站着。一直等到阮明瑟走到台阶跟前,她才缓缓转身,立在几步高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下来。
阮明瑟的面部时常缺乏表情。
但这种缺乏,是一种空白的待机状态,不掺杂情绪。
而此刻立在台阶上的舒嫔则不同,她的面无表情,暗含着一种上位者对属下、对臣民、对奴仆的审视。
令人不适。
舒嫔此人,与她一贯展现出来的玲珑手段不同,甚至,她都不像是个后宫妇人。
她此刻的穿着,类似改良的骑马装,或者说,更偏向于男装。
通体没有纹饰,仅仅合身。
而在那一径沉暗的色调中,唯有襟口,露出半块掌心大小的玄色令牌,底下缀着两枚细铜钱,殷红的长流苏直顺着胸口垂至腰身。
阮明瑟眼神一闪,唇角勾了勾。
舒嫔见此蹙眉道:“今日,你既走进了承露宫大门,我也不妨给你个明白。”
“你此前怕是对我多有猜疑,以为我也是那等争风吃醋,使尽鬼蜮伎俩,只想与人掰腕子,博欢心的蠢妇吧?”
她停顿片刻,表情高傲道:“我不是。”
阮明瑟目光平淡的看着她,别说吃惊,甚至还有点无聊似的。
既不接茬,也不反驳。
安静突如其来。
舒嫔面上表情一顿,气不太顺的接着道:“你既瞧见了不该瞧的,出宫是必然的了。我也索性叫你不带遗憾的走——”
“这你刚才说过了。”
阮明瑟忍不住提醒:“给个明白,不带遗憾,意思是差不多的。另外……我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了?”
承露宫从表面上看,仿佛撤尽了闲杂人等。
讲究的就是个1V1,巅峰对决的调调。
可阮明瑟知道,要装这个13,起码宫门得有人关吧?
那可不是个柴门,纯靠自然风刮着,时机还要恰到好处,给人以气势上的震慑。怕是风伯扎马,憋出肛瘘来都不行。
而面前这光景,蠢得就挺让人怜惜……
舒嫔叫她两句话打乱了节奏,表情顿时有些不好看。
“……后宫中一个小小妃嫔位,哪怕皇后之位又算得什么?”
她提高嗓门,一手捋着胸前流苏,强自稳住节奏,又道:“做得了帝王师,亦当得起内管家,这,才是我。”
“我会站在这儿,只因着江山社稷,因着皇室福祚绵延,也因着萧氏的传承。”
阮明瑟一脸一言难尽,你当你sei?
怎么做着妾室小妇的职位,操着准婆婆的心??
有事没事啊你???
舒嫔垂眼扫视着阮明瑟,停顿片刻,才又道:“若单只当个玩意儿,这后宫中哪一个都成。可若叫帝王过分另眼相看,就不得不权衡考究了。”
听到这儿,阮明瑟才算是明白了。
这位舒嫔的眼线怕是将发生的事都一一实时汇总了回来。
这也是她早前对她的态度与现今大不相同的原因。
好家伙,一开始撺掇着阮明瑟以奴婢之身为主子争宠,反手来一副绝育药。眼下又因为她伴驾御书房,想将这份不同寻常的“专宠”摁灭在摇篮里。
怎么“北斗”还有这么事儿的职位呢?
是的,阮明瑟第一眼瞧见她那块悬在衣服上的令牌,心下就有了数。
这种玄色的令牌,她是见过的。
当日在永荣侯府大乱斗时,破军曾经出示过同样的令牌。
所以,甫一照面,阮明瑟就知道,舒嫔是天子亲卫北斗的人。
“……贵妃慕氏貌丑人浅薄,拿个鸡毛当令箭,并不适合诞育皇嗣。”舒嫔慢吞吞的开始点名道。
阮明瑟心说:好家伙,方下巴也被人工绝育了?
“容嫔出身武定侯府,性子太单纯,且家世太盛,易叫外戚专权,也不行。”
嗯嗯,你开心就好。
“贵人玉氏,人品倒还算端方,差就差在对圣上无心……”
舒嫔一个个数着,跟人力资源评估似的,一边炫耀着她的后妃数据库,一边观察着阮明瑟的反应。
阮明瑟是真的麻了。
北斗招这么一人,到底是北斗的没落,还是道德的沦丧?
她终于不耐烦道:“你行要么你上好了,跟这儿逼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