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别睡啦!起来看老祖宗虐渣(621)
等到这一波热闹过去。
宥娘跟个没事人似的,慢吞吞拎起了床尾搭着的玫红色褂子,一个一个的拧上纽扣,眼看就要往外走——
跨过门槛时,她扭头瞥了一眼镜子,跟故意玩笑似的,回头又捎带上了阮明瑟。
……
这一日,天刚亮时,死的是离开赵香花家有一段距离的一户男丁。
老道士去的还算及时,三言两语化解了主家疑虑,还顺带将后事里作法、安坟的活计给揽了过来。
业务不可谓不熟练。
但是这会儿这十一郎,昨日老道士师徒上门驱邪前,病得不算太重。
一夜之间,竟就要死了。
这一关,可不太好过了……
宥娘这一次只将镜子提溜在手中。
因此,阮明瑟视野开阔。
只除了……镜子颠倒,外加高度限制,她看人时只能看见一对对的脚杆,直到大腿为止。
“……哎,令郎这拖得有些久了,另外,你家的这邪祟也比旁的家里更厉害些……”
老道士边说话边叹气。
因为他弯下了身,掀开十一郎眼皮的关系。
阮明瑟倒将他的面部反应观察得十分清晰。
他这会儿面部表情是绷住了,但一双眼珠子却在急速转动。想来是在思忖着对策。
果然,主家的老妇人忍不住哭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家十一郎昨儿还能坐起来,能吃能睡,只身子疲乏些,人也瘦了些,怎么道长驱了邪,反倒不好了?”
她停顿片刻,又哭道:“别是我家银钱给得不够,道长你将好处都给了旁人?”
“道长啊!你可要救救我家十一郎啊,多少银钱我都肯给的,只要我有,哪怕卖房卖地也使得!他现今才娶过两门亲,连个子嗣都没留下来啊道长……”
这时,老道士忽的直起了身,沉声发问道:“这孩子看身量也才十六七吧?怎的就娶了两房媳妇了?那你儿媳妇呢?怎么不见?”
他这话一出。
不知怎么了,场上顿时一静。
老道士问出这话时,纯粹也是因为昨夜一合计,发现了这村子的古怪之处。男丁陆续无名病死,少妇与女童皆罕见。
但他毕竟常年以行骗为生,本事有限,脑子却很有几分活络。
话问出口,满场这个反应?这显然是个脱身的契机了……
于是,老道士赶忙加重语气,又道:“你们……是否有别的苦衷,瞒着贫道呢?”
“这无端端害病,妖邪是一桩。但如果本身造了孽、伤了阴鸷,恐怕就……”
甩锅,终于正式起了个头。
按理,为了亲人的生死,总该有人接下去才对。
但令人发毛的是,屋子里虽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人,却依旧一片死寂。
无人开口。
就像是早有约定一般。
“嘻嘻嘻。”
这时候,宥娘冷不丁的发笑,笑声突兀,连带说话的腔调也极不正经。
“他们家哪是娶了两房媳妇呀,是先后死了两个媳妇才对……”
第466章 荒村古观镜中魅(6)
这话一出。
屋子里的人还没来及反应。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村长与耆[qí ]老们都到了,为首的村长当即隔着门,操着一口沙壳子嗓门,语气阴寒的斥道:“胡说八道,这是哪家的妇人,自家可能管教?”
“当着外人面,乱嚼舌根子,败坏我牛家屯的名声。家里人呢?长辈呢?都死绝了?”
他这么一通呵斥,人才刚刚迈过门槛——
人群里的赵香花顿时不干了:“哎哟,可不就要死绝了?”
“这贱皮子、丧门星,当初是谁说模样生得好,人也勤快,屁股大好生养,这才叫我们家老八娶了的?”
“可是呢,来家这么些年,连个蛋都没下过,嘴上还没个把门的,怨得了谁?”
赵香花叉着腰,见村长进门干脆冲了上去,话里有话道:“而且这丧门败德的东西,是我们家地头自己长的?还不是村长你家老幺出外办货带回来的?”
“谁知道这一路上沾没沾手,就这克死满门的臭德性,还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呢!”
“你——”村长吹胡子瞪眼,手都举到半空了,可是当着老道长师徒的面,他居然硬生生的顿住了。
“嘻嘻嘻。”
宥娘嬉笑着,颇有些不知死活的对着老道长道:“听见没?这村子里的女人呐,都是货。”
“就跟货郎扁担里挑着的物事一样,只看模样好不好,屁股大不大,几串铜钱买了来,随便使着。高兴了就拿出来把玩把玩,不高兴了随意打杀、丢弃,反正总有下一趟。”
“最可笑的是,好不容易熬下来,熬死了男人,养大了儿子,能当家作主说句话了,不用再做牛做马了,熬成了婆了。便忘了昔日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反倒更加变本加厉折腾起儿媳妇来。喏,你看,这老虔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