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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了情敌后被追爱了(68)

作者: 青木灰南 阅读记录

梁淮波低头看火盆,稍微侧了一下身,肩膀不经意碰到袁灼肩膀,立刻被笑着揽住。

各种副本扔到火盆里,边扔,袁灼边念,“伯父,初次见面,我是袁灼,一名业余野生摄影师、业余投资人、业余富二代,以及淮波的专业男朋友。久仰久仰。”

梁淮波轻掐了他一下,“正经点。”顿了顿,“不用说话,他又听不到。”

袁灼煞有其事,“不一定吧,伯父没准泉下有灵呢。你要不要也说点什么?”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梁淮波无意识倚着他肩膀,“母亲和他离婚之后,他对我就冷冰冰的。”

这话像不自知的撒娇,告状他的父亲对他不好,不过他自己显然没发现,“教导我利益至上,感情只会浪费时间。遗像却还要用和母亲结婚时的照片。——他是个骗子。”

袁灼心疼地吻吻他的额头,“他真过分,那我也不和他说话了。”

梁淮波被他逗笑了,“你是幼稚鬼吗?”

“我是认真的。就不该给他烧,浪费我的纸。”

梁淮波“哼”了声,“知道了,你是小气鬼。”

袁灼无奈,“你到底哪边的?”

“你这边,但你还是小气鬼。”

有这句话袁灼就满足了,他大度的道,“好吧,那我就是小气鬼。小气点有什么不好,都省下来给你。”

梁淮波抿着嘴,“谁要你的。”

“不要也给。”袁灼故意学梁总的语气。

见梁淮波瞪他,袁灼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她?”

听出他话里的犹豫,梁淮波淡淡道,“她很好,现在还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画家。上次在伦敦她的画压轴拍卖,你应该也听过。”

这个描述过于耳熟,袁灼皱起眉,冥思苦想,隐约记得梁总提过她的名字,“季如风?”

“嗯。”

眼睛逐渐睁大,袁灼想起了什么,但没说出口。

梁淮波没注意他的表情,谈到母亲,他情绪有点低落。目光从火盆扫过,见到墓碑时,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算了。”

“怎么?”袁灼顾不得纠结,紧跟着站起来。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但我印了些公司的报表。”

阻止他的动作,梁淮波转过头,“我去车上取,你在这等我。”

“……好。”

见到梁总背影走出墓园,袁灼犹豫着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妈?问你个事,季阿姨她全名叫什么来着?”

-

墓园外僻静无人,空荡荡的,门卫也不见踪影。

黑色的卡宴独自停在门外,没有其余车辆。

梁淮波打开车门时,思绪飘荡了下。

父亲的忌日对他来讲,总是纠结又孤独的。面对那个沉默的墓碑,一开始他无法接受,随后觉得可笑。他的死似乎证明了他理念的错误,商业啊生意的,到死全是一场空。

有继承人又怎样呢?

燃烧全部人生扛起的事业,就这么让人继承,他真的甘心吗?

就算后继者做得再好,死去了也无法看到。要是非觉得泉下有知,还能看见世上的事。像他那样蔑视感情的人,看见往日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后来人,恐怕也是嫉妒多于欣慰吧?

终其究底,是无意义的。

到死前最后留下的,还是他人生最鲜活的那段体验,那段他追回不得、只好诋毁的感情。

站在那个墓碑前,梁淮波多少次想要出言嘲讽,用最辛辣的语言讽刺他的失败和自欺,最后却又觉得这也是无意义的,因为死人是听不到的,听见的只有活人的挣扎。

而他过去的缺失和痛苦,也无法凭借对死人的控诉得到缓解。

要是还哭唧唧谴责先父,估计也只会让人觉得可怜。

于是梁淮波只好沉默,但这沉默也是他的秘密。

所以他总是孤身前来,保镖也被排除在外。

好在,袁灼成了那个例外。

想到这,他心里一暖。他想,自己是有在变好的,这比对死人说话有用得多。

“淮波。”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柔软的呼唤。

熟悉的声音在转头之前,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放下文件,关上车门。

果然是那个不想见的熟人。

苏青一步步走近,看着梁淮波以往从不会在他面前露出的表情:冷淡、不耐,充满距离感。

背身倚在车门上,看着他的同时,不经意看过墓园大门。

苏青知道他不想自己跟着打扰,才会站在这听他说话,否则恐怕会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

笑意加深,不枉他特意选在这样的时机。

“好久不见。”

梁淮波手还放在车门把手上,余光注意周围,“你怎么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