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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29)+番外

作者: 恭安 阅读记录

平心而论,薛子兰要比薛子梅勤快得多,薛子梅若是模样没那么出挑,搁农村指定没有薛子兰抢手。

农村人哪个不是下地干活的好手?大家是娶媳妇回来帮衬家里,又不是娶尊菩萨回家好好供着。

谁愿意娶个懒婆娘回家?

话又说回来,薛子梅的目标从来都是嫁进城,农村人她是看不上的。这副睡懒觉的娇气性子还真和城里人挺相配。

或许人家就是有这个命也说不定。

幻想着薛子梅嫁进城后的鸡犬升天,黄玉美心中的怨气稍稍消减,看向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人时,眼神中也多了一份宽容。

随她吧。

现在待人好些,以后有机会嫁进城,总得念念她的好。

黄玉美摸着鼓鼓的上衣口袋,心情开阔地往厨房走。

将侄女哄上学的薛子兰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掏了家底,走进屋发现黄玉美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只以为对方对她一大早出门产生不满,没怎么放在心上。

帮着生火做饭时,她坐在灶口喂柴,脑海里莫名回想黄玉美刚才的眼神,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急急忙忙起身往房间去,打开蚊帐钩一瞧,果不其然,被她精心藏在卷起来的蚊帐里面的布袋不见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她大嫂干的。

薛子兰怒气腾腾冲进厨房,对着正在往锅里舀水的黄玉美厉声质问:“大嫂,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钱?”

“你的钱?”黄玉美明知故问:“你的什么钱?”

对方不肯认,薛子兰只得将话摊开:“我今天一大早去镇上卖菜赚的钱,一共六元,挂在床头蚊帐钩子上,现在找不到了,家里没外人来,只有你进入过我的房间。”

黄玉美无可抵赖,也不屑于抵赖。

她背对着薛子兰俯身拿抹布刷锅,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既然你老实交代了,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先说说,你拿去镇上卖的菜,是不是从菜园里摘的?”

“是。”薛子兰爽快承认。

“好,那我再问问你,这菜园里的菜是不是我们大家一起种的?”黄玉美又问。

薛子兰迟疑一下,“是。”

“那我最后再问问你,这菜园的地是不是我们全家人的地?”

黄玉美三道问题完毕,薛子兰已经领会她的意思。

无外乎地是大家的地,菜是大家的菜,卖菜赚的钱理应属于大家的钱,没有一个人独吞的道理。

薛子兰冷笑一声,“大嫂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说说,每年收割的稻谷麦子是不是都是我们大家一起种的?”

黄玉美脸色一顿,没吭声。

薛子兰又问:“那每年种稻谷麦子的地是不是我们全家人的地?”

每年的稻谷和麦子是地里庄稼最大的收成,全家人一起跟着播种、插秧、收割……个个都出了力,最后卖出的钱,全部由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薛子勇收揽。

旁人没有一分。

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之前没人敢有异议。

薛子兰陡然提出来,黄玉美心里十分冒火,“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家里的收成没分给你,你一直记在心里是不是?”

“你只知道我们拿了所有钱,你难道不知道家里所有的支出也都是从我们手里拿出?大大小小的人情往来不需要费心打点?”

“你现在拿这个出来说事,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黄玉美甩开抹布叉起腰,把脸一横:“实话跟你讲,你的钱的确是我拿了,我拿了也不是为我自己,这是整个家庭的收入,以后也都要为整个家庭支出!”

瞧瞧,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薛子兰依稀记得去年冬天气候太冷,她的旧棉衣不保暖,委婉表达过想拿家里储存的棉花做一件新棉衣。黄玉美充耳不闻,建议她多穿几件,这样就不会冷了。

更凄惨的是她爸薛有福,年前害了一场感冒,高烧不退,人晕晕乎乎,她让大哥送她爸去卫生站挂水,她大嫂拦在门前,坚称挂水对老年人无益,只让他坐在家里捂汗。

得亏她爸命硬,熬过这一劫。

家里的物资与积蓄,向来只用在大哥一家四口。

薛子梅是个例外。

她没盼到的新棉衣,薛子梅在年前幸运地拥有一件。

所以啊,徇私也就罢了,偏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这让人如何能忍?

“既然这样,那以后家庭的收入支出都记在账本上吧。”

薛子兰一句小小的提议让黄玉美大为光火,仿佛记账二字是对她假公济私的揭发,是对她辛勤付出的侮辱。

“记账?你让我记账?”

黄玉美气得跳脚,紧紧拽住住薛子兰的胳膊,不由分说往旁边小屋里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