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60)+番外
“哎哟张远洋,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今天吹南风, 你站在上风头浇粪,是想熏死我们这帮老家伙啊?”
被调侃两句, 张远洋哈哈大笑,“上午还吹着北风呢,哪晓得下午就转了风向, 这怪不得我, 怪老天爷刮的风向不对。”
张远洋浇完粪水,凑在水沟前洗了手, 忙不迭过去帮忙码砖。
薛子兰从屋子里翻找出一双白手套递给他,“戴上吧, 不然要磨破皮。”
张远洋接过白手套,三两下往双手一套,蹲下身子继续码砖。薛子兰透过他的身影,眼尖地发现他背后一片长势旺盛的豆苗地里明显缺了一小块。
豆苗已经齐膝,莫名缺了一块,很是显眼。
薛子兰担忧地问:“是咱们放砖的时候不小心压死一小块吗?”
这块种满大豆的地是吴伯家的,吴伯六十来岁的年龄,家里两个女儿都嫁去外地,每年只偶尔回来一两趟。他常年跟着老伴一起生活,老两口很是孤苦伶仃。
“真是放砖压死的,那得给他补上。”不能欺负老人家。
“别别别,你别把锅往自己身上背。”张远洋连忙摆手,“这赖不上咱们,这是李二狗子放牛的时候糟蹋的,要赖就赖李二狗子的牛。”
薛子兰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瞧见了啊。”张远洋一脸坦然,“我当时就在旁边给菜苗浇水,那李二狗子牵着牛在水沟旁喂水,牛喝饱了水不肯走,顺着豆苗嚼了几口。”
“二狗子也是个坏心思,看牛吃得起劲,也不拉绳,硬是让牛啃秃一片。所以这压根和咱们没关系,你不用操心。”
薛子兰听着没吭声。
她双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大哥,你既然瞧见了,怎么也不劝一声?”
“劝?我才不劝呢,这关我什么事?”张远洋不以为意。
这块地是吴伯家的,二狗子的牛啃了吴伯地里的大豆苗,这事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费那个口舌做什么。
“再说了,二狗子的大伯是村长,他作威作福惯了,我腆着脸跑上去插手,是嫌自己身上仇恨还不够多?”
这话怼得薛子兰哑口。
张远洋存在这方面的考量也无可厚非,李二狗的伯伯是村长,仗着这个身份,李二狗经常欺负同村的孩子,别说任由牛去啃人家的豆苗,哪怕把人揍得鼻青脸肿,他也不带怕的。
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远洋或许是对的。
薛子兰也懒得再问,她蹲下身码砖,和张远洋商量起另外一件事。
“大哥,你这两天有空的时候去趟镇里吧,打探一下菜市场外面的摊位是怎么一个流程,需要办什么手续,得交多少费用。”
“菜地的蔬菜再过两个月就能挂果。我看这阵子天气好,很少下雨,瓦工师傅们出工勤,再过两个月房子也快建成了。到时候我也有了时间,咱们的重点得放在卖菜上。”
“你先去了解一下摊位的办理,可能需要一些手续,办下来也得一段时间,提早做好准备比较好。”
看出张远洋对卖菜这件事比较上心,薛子兰决定租个摊位。
摊位比流动贩要稳定得多,收入也应该更稳定一些。
“好。”张远洋一口答应下来。
他第二天推出家里报废的自行车,拿去店里补了车胎,又用擦绣布除了锈,给链条上滴了几滴柴油,一辆车勉勉强强能用了。
除了骑上去嘎吱嘎吱响,其他没什么毛病。
张远洋也顾不得这些,在菜地转悠一圈,查看地里蔬菜的长势之后,跨上车扬长而去。
临走前,薛子兰叮嘱他,“有个手臂上满是纹身的寸头大哥在收保护费,看上去就不好惹,你要是遇上人家,别起冲突,免得吃亏。”
别摊位没租下来,反而先结下梁子,那就太糟糕了。
张远洋大手一挥,“你就放心吧,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这话从张远洋嘴里吐出,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薛子兰没再说什么,朝他挥挥手,继续留在空地码砖。
下午时分,待到日头没那么毒辣,吴伯扛着农药机过来打药,一眼瞧见豆苗缺了一块,目光转向旁边的砖垛以及正在码砖的薛子兰。
“子兰啊,我这豆苗怎么少了一块,莫不是被你放砖的时候压死了?”
冤枉,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薛子兰立即解释:“吴伯,这不是我放砖的时候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