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97)+番外
她输得彻彻底底,一无所有!
哭了一阵,薛子梅又昂起脑袋朝黄玉美开骂:“都怪你,都怪你一个劲地催催催,不是你在我耳边整天嗡嗡嗡,我会这么着急结婚的事?”
这事黄玉美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若不是黄玉美催得急,她那日不可能进城找方天平,不找方天平,也就不会这么快发生关系,没发生关系,方天平也不会这么殷勤地替她爸办寿宴。
没办寿宴,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黄玉美分明就是罪魁祸首!
“行行行,我是罪魁祸首,都是我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好吧。”看在她刚才投湖寻死的份上,黄玉美不想与她争辩。
若是哪句话没顺着薛子梅,改天再寻死,她真成了害人的罪魁祸首了。
黄玉美不想惹一身骚,惹不起她躲得起,转头走出院门,往田地里去。
全程旁观的薛子兰站在院门口一时不知进退。
很显然,薛子梅正在气头上,听不得任何违逆的话语,不然要遭受她全力的炮火。
薛子兰走上前,温声安慰:“姐,你身上都湿了,先回房间换套衣服吧。”
“不要你假好心!”张远洋被气走了,黄玉美也被气走了,薛子梅重新将枪口对准出声发言的薛子兰,“别以为我忘记了,方天平的老婆是你带过来的!”
薛子兰一怔。
本以为关怀的话语总不至于引得薛子梅反感,没想到她错了,现在的薛子梅是逮谁咬谁,根本不分好赖话。
“姐,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她根本不知道周燕飞和方天平的关系,她若是提前知道这两人是这样的关系,她会公然把周燕飞带回家来吗!
“过分?呵,难道还有你过分?”薛子梅冷哼。
“你分明是羡慕我找了个城里对象,处处留意打听,打听到他有家室也不提前告诉我,故意在咱爸寿宴上把人带回家,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吗?”
“现在好了,我所有脸面都丢干净了,你是不是高兴了?心里是不是畅快了?”
……
一连串的质问听得薛子兰心梗。
“好好好,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都是我的错就是了。”
薛子兰扭身便走。
一连气走三个人,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薛子梅孤零零一人。
薛子勇坐在屋子里,没出去触霉头,他静静坐着,目光牢牢盯住跌坐在地的薛子梅。
一个两个嘴利索的人都说不过薛子梅,他这个嘴笨的人就不要自讨苦吃了,他的任务只是看住薛子梅,不让她再做傻事。
薛子梅没再生出寻死的心思,她静静坐在院子里,双目无神。
所有妄图宽慰她的人都被她气走之后,她心里莫名舒畅了些,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失落与悲寥。
好像这天地间,独独只剩她一人。
她将整张脸埋在双掌间无声呜咽,泪如泉涌从指缝悄无声息滑落。
第二天清晨,大雨倾盆。
薛子梅收拾好行李,不声不响地推开家门。
路上行人稀少,雨水顺着她的裤管滑进鞋里,一向讲究的薛子梅毫无知觉,撑着一把黑伞踽踽独行于雨幕下的乡间小路。
走到村口,她停下脚步,打算最后看一眼从未离开过的家乡。
一转身,薛子兰和黄玉美同样撑着伞在她身后伫立。
薛子梅眼眶一热,强忍住心中情绪,淡淡开口:“我要走了。”
“去哪?”薛子兰问。
“不知道,离开这里就行。”
薛子梅在口是心非,她心里有规划,只是不想告诉任何人而已。
仿佛读懂她眼中的情绪,薛子兰没追问,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
“路上总要些路费。”
薛子梅眼眶又是一热,她没矫情,上前一步接过钱,“谢谢。”
黄玉美也上前来,同样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钱,什么也没叮嘱,只哑声说:“安定了,别忘给家里写信报平安。”
两个前来送盘缠的女人并没有长篇大论地叨唠,也不细问她的打算,她们就像洞悉她的一切行为,却默默地选择包容。
而昨日,她为了发泄心中怒火,不由分说地将两人痛骂一顿。
“谢谢。”
薛子梅接过钱,退后几步。
她瞥见面前两人的裤腿被雨水淋湿,鞋里灌满混黄的泥,两人却浑然不觉。
她鼻子一酸,飞快转身,连一句告别也没有,撑着雨伞疾步跑开,逐渐消失于茫茫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