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又撕了炮灰剧本/快穿:穿成虐哭大佬的白月光(1432)
美食当前,司丝自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舌头,可君屹总盯着她看,这让她尤其不自在。
“咳——”
司丝突然咳了声,她本是打算以此打破平静,唤君屹回神,好说接下来的话,却不想他竟如惊弓之鸟一般反应剧烈,苍白着脸霍然起身奔到她身边,力道之大,甚至带翻了他坐的圆凳。
他蹲身在她面前,手抚着她脊背,隐约可以感受到颤抖,急忙问:“可是呛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
情动而智损,司丝今日可算是见着活生生的例子了,这般虚假的表演竟也能骗过他。
可既然他这般爱她,为何好感度总是达不到满值?莫非他还有哪里对她不满?
司丝恨极了这般猜不透的感觉,如此便更讨厌被这罪魁祸首触碰,僵着身子侧身避了避。
“无事,被汤水呛了下……陛下迟迟不动筷子,可是觉得今日这吃食不合口味?”
君屹看出了她的抗拒排斥,心口一窒,默默收回手,却也在确定她无事后暗自松了口气,天知道方才听到她咳嗽他想到了什么。
早些日子她倒在他怀里呛咳吐血的记忆深扎在他脑海里,从前总梦不到她,如今恰恰相反,但那并非美梦,而是她死在他怀里的噩梦。
每每梦醒他总是一身冷汗,记忆太过深刻,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那绝望战栗的余韵吞噬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不记得他多少次在深夜赤脚奔入她宫中,直至看到那些微光亮,感受到她的存在,才慢慢从恐惧中抽离。
从前他以为他对清漪的感情便是他爱一个人的极限——隐忍、包容、退避,如今却重塑了认知。
他小气又贪婪,自私又敏感,他做不到放手,哪怕两个人一起痛苦,就这么生熬着,互相憎恨着,他也容不得她离开。
便是死也要同她死在一处,百年之后骨头烂在一起。
可那无数个深夜,他却站在殿外从不曾进去,虽说他急迫地想同她冰释前嫌,他心里其实还是怕的,他怕与她撕破脸后她便要离开,勉强维持着假象,最起码她还能留在他身边。
如此自相矛盾。
他至今仍不敢想,如果她再一次离开他,他会怎么办、他能怎么办,这感觉远比当初他梦到清漪坠湖而亡恐怖千百倍。
司丝的询问仍在耳畔,君屹强自定了定神,柔声道:“并未觉得不合口,方才只是在想些事,坐下吧。”
说罢,回到自己位上坐下。
司丝没吭声,不一会推荐道:“今日这粉蒸酥酪很是不错。”
话落,却是一动未动。
阿碧在一旁看得着急,饶是她年岁再小,她也知道此时司丝该给君屹夹一筷子,这样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
近来阿碧见多了君屹对司丝的迁就忍让,可她并未忘记之前君屹对君长霓的迷恋,她生怕司丝会因此失宠,毕竟替身什么的得到的宠爱总是不长久的。
如此这般疏漠懒惰,圣上怕是会生气吧?
却不想君屹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像是得了恩赐指令一般,连着夹了好几块酥酪送入司丝碗里。
讨好道:“你喜欢便多吃些,往后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差人安排,咱们再也不会过那般苦日子了。”
话听到这,司丝执着银箸进食的动作一顿,而君屹也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笑意凝在了眼底。
苦日子……过苦日子的人只有她自己。
慌张悔痛在心中不断膨胀,君屹当即便想开口,可看到司丝淡漠又沉静的神情,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阿碧从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愧疚心酸、怯懦不甘、辗转仓皇……几乎压弯了他的脊梁。
她不明白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为何这般卑微,卑微到让她觉得可怜。
可这仅仅是当下。
多年后,斯人已逝,阿碧早已成了宫中掌权的女官,得知一切的她回想今日,只道一句——罪有应得。
两人默默进食,俱都一言不发,就这样过去了许久。
突然。
“我……”
“陛下……”
君屹和司丝几乎同时开口,稍有停顿,相同的剧情再度上演。
“你先说。”
“您先说!”
君屹难得呆怔红了脸,司丝噗嗤一笑,“不若臣妾先说吧。”
君屹贪恋她的笑颜,一瞬不瞬地看着,点头。
司丝解释道:“是这样的,臣妾日前听闻再过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春猎,车马骈阗齐往桡山,盛况空前。”
“……你想去参加。”
只这一句,君屹便知她想要什么。
司丝意外眨眨眼睛,又朝他笑了笑,咽下早前想好暗示的话,道:“春光正好,总待在院子里浪费了不是?臣妾来南陵不久,还未见识过这等盛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