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毛茸茸(145)
“嗯,路上小心。”
白蕊蕊站在家门口,馥馥蹲坐在她脚边对着邵琅喵喵叫了两声。
邵琅蹲下挠了挠它的下巴。
阮星河已经在星际联盟门口等着邵琅了。
“仪器已经调试好了, 和我进去就可以开始了。”
“好。”
邵琅本来以为他这一生都没机会再见到沈言宙了, 准确来说是沈言宙的尸体。
他的身体七零八散地被安置在冷冻舱里。
在冷冻舱旁边摆着一架手术床。
阮星河穿好实验服指着手术床对邵琅说:“你先去那坐一下, 等我做个准备。”
“嗯。”
虽然邵琅表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心里也很紧张。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把一个哨兵的精神线给抽出来。
阮星河做了几个深呼吸看着邵琅躺在手术床上, 在今天之前他做了无数次模拟实验,应该没问题。
邵琅躺在手术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阮星河把一个看着像染发会用的照灯放到了邵琅身边,把邵琅的脑袋完全笼罩上。
“你别紧张,用不了多长时间。”
邵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知道,我没紧张。”
阮星河看着邵琅不停颤动的睫毛,看来邵琅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说实话阮星河也和邵琅一样紧张, 虽然练习过很多次但阮星河仍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邵琅清醒的情况下完整地抽出他的一根精神线。
阮星河咽了口唾沫,他拿着手术刀的手止不住颤抖。
他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拿稳了手术刀。
邵琅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海正在发胀,然后又快速变得空虚, 紧接着他全身都被疼痛席卷, 灵魂好像被撕裂。
一半飘在天上毫无根基着落,另一半被困在地上压着几百斤的秤砣。
不知道他现在承受的疼痛和当初沈言宙被「变异兽」寄生反噬的疼痛哪个更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阮星河才松了口气将抽取出来的完整精神线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储存容器里。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轻声说:“好了,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邵琅睁开眼看到的是正在旋转的白色天花板, 他在眩晕, 浑身都疼。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扭头看向被放在一边的精神线。
那条精神线正泛着温暖的银白色的柔和光晕。
原来连接自己和沈言宙的一条线就长这样,看起来却是不堪一击可以轻易被折断的样子。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休息,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别硬撑着。”
邵琅的脑袋正在嗡嗡响, 他在柴飒的搀扶下站起来点了点头:“嗯。”
阮星河要趁着邵琅的精神线还保持着活力的时候开始重塑沈言宙的精神网。
邵琅靠坐在床上,他揉了揉发疼发胀的太阳穴。
因为精神海的疼痛邵琅控制不住蜷缩在床上缩成一团,用被子紧紧包裹住。
他很难形容现在是个什么感受,他一会觉得热得像是在热带雨林,一会又觉得冷得像是没穿衣服站在南极的冰原上。
等他再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湿哒哒贴在身上,难受的很。
邵琅坐起来先靠在床边发了会呆才下床准备去找阮星河。
阮星河坐在实验室外面的长椅上,正坐着扣手。
傅以南陪在他身边,拿着的手机正在叮叮叮响个不停,都是普罗塔星的事情。
他抬手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么多破事都找我,累死我算了。”
阮星河抬手握住了傅以南的手腕,轻声说:“你要是事情很多的话就先去处理吧,不用陪我在这里等着邵琅了。”
傅以南一只手打字回信息一翻手握住了阮星河的手腕,他摩梭着阮星河的腕骨说:“没事,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当然要陪着你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的关系没有变你就不会陪着我了?”
“当然不是了……”傅以南无奈地握着阮星河的手腕晃晃,“不如直接去找邵琅?别在这干等着了。”
“抽一根神经线是很痛苦的事情,让他多休息一会吧,别去打扰他了。”
“嗯。”
傅以南继续低着头骂骂咧咧处理普罗塔星的事情,但牵着阮星河的手一直没放开。
热恋期的小情侣恨不得整天都黏在一起,傅以南那个性格更是恨不得自己变成衣服挂件。拴在阮星河裤腰带上。
阮星河闭上眼靠在墙壁上休息,抽取神经线再加上沈言宙后续身体和精神的恢复工作实在是让他也筋疲力尽了。
过了一会傅以南很轻地拍了拍阮星河的胳膊,阮星河睁开眼看到了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邵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