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毛茸茸(19)
顾流年把水瓶放在拳击台一边,“其实那天在医疗部,有一件事塔长在一边我没好意说,但我觉得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太对不起我好兄弟这个称呼了。”
邵琅灌了一口水扭头看着顾流年,“什么?”
“我那天去找你们,那家伙正抱着你呢,不是简单地把手搭在你身上的那种。”
顾流年神神秘秘的还压低了声音贴近邵琅的耳朵说的,邵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算什么。
邵琅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嘿!我怎么就神经病了?我好心告诉你这件事你还骂我神经病,你真是无情无义,亏我把你当好兄弟。”
邵琅没搭理骂骂咧咧的顾流年,低着头去看自己刚刚响了一下的CTalk,季白刚刚给他发了信息。
他把擦汗的毛巾从脖子上扯下来扔到顾流年脸上,“你自己练吧,我走了。”
顾流年把毛巾拿下来朝着邵琅的背影喊:“火烧屁股一样干什么去?”
邵琅只是背对着顾流年挥了挥手。
第10章
「前塔」的训练部和医疗部离得并不远,上下两层楼的距离,邵琅索性爬了两层楼梯。
他到沈言宙病房门口的时候给沈言宙检查的护士刚出来。
沈言宙的病房里现在只有季白和他二人,季白正在向他询问那天的详细情况。
“那个「变异兽」应该也不是我打败的,当时我连接了邵琅的精神海,我只感到精神海一阵刺痛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季白点了点头,转身拍了拍还站在门口的邵琅肩膀就出了病房。
沈言宙还躺在床上,看到邵琅进来要挣扎着起身,邵琅快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床边。
邵琅用力拍了下沈言宙的肩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了什么大病,坐起来还要人扶。”
沈言宙有点无辜地缓慢眨眨眼,“是你自己过来扶我的。”
“哦,那又怎样?”
邵琅一字一顿,沈言宙条件反射地咽了口唾沫。
沈言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怎样……”
邵琅低头捻了捻衣角,“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关于你精神海里那个的黑线团的事情?终于舍得和我说了?”
“你怎么知道的?”
沈言宙拿过一边的温水喝了一口,“我在顾流年面前不过是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普通向导,你一问他肯定是要把我问过他的事情告诉你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邵琅一直低着头,听到这才抬头快速瞟了沈言宙一眼。
“你还挺聪明……说吧想知道什么,我今天都可以告诉你,过期不候。”
“让我先猜一下,那个黑线团形成的原因是你的儿时经历吗?”
邵琅短促地笑了一声,“猜得还挺准,确实和我小时候的事情有关系,我听别人说你父母都是星际联盟的人,而且家庭气氛融洽,你应该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先说,我听着。”
沈言宙摩挲着手里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凉透了。
“我十六岁之前都生活在高定市的一个破旧筒子楼里,也是现在的第二十一安全区,那是有名的贫民窟,你应该听过……”
“小三的儿子!有什么可神气的,你就算考了满分老师夸奖你了又怎么样?”
八岁的邵琅被一群比他高出不少的孩子围在巷子里,额头被小石子砸破,鲜血流到眼睛里。
让邵琅无论看人还是看事都是鲜红模糊的。
“小三的儿子”是邵琅从有意识开始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
别家孩子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就是“妈妈”,但邵琅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小三的儿子”。
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去问陈雪竹,陈雪竹怒目圆睁甩给了他一巴掌,从此之后邵琅再也没在陈雪竹面前提过这个词。
“呸,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和老师提这个事你就死定了!”
邵琅稍微往后退了一点躲过他们吐在地上的口水。
等他们走了邵琅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怕弄脏衣服只能用手抹去脸上的血然后再抹到墙上。
小孩细嫩的皮肉擦过粗粝的砖瓦又渗出点点血珠。
血越擦越多邵琅索性不去管,伸手去拿地上被撕碎的碎纸,那是他昨天晚上认认真真写的作业。
碎纸片上还能依稀辨别出上面的一百分。
邵琅把所有碎片都收起来小心放回打满补丁的破书包里。
脚腕好像扭了,邵琅坡着脚一瘸一拐拎着书包回那栋筒子楼里,他妈妈陈雪竹还在接客,屋子里回荡着□□不堪的声音。
邵琅充耳不闻抱着书包躲回自己住的狭小杂物间,从床下拉出一个纸盒,熟练地处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