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115)+番外
转眼又是一个岁末。
这百年来,仙山安宁,人间并无大的动荡,姜隐和夫诸的关系越发亲近。
叶南徽也不再像当初那样,一直盯着姜隐和夫诸,白日里沉睡养魂的时日越来越长。
反倒是被她发现,楼砚辞很热衷观摩姜隐和夫诸的日常,甚至于偶尔夜聊,还会请教她——
“他们算两情相悦了吗?”
叶南徽听见楼砚辞发问,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姜隐下山除妖,归山时主动给夫诸买了布料用来裁衣裳的事。
夫诸此妖向来爱穿着艳丽的衣物,收到布料,自然高兴,脸上喜气洋洋,若是化作原型,头上的角怕都是要笑掉。
偏偏还要在姜隐面前装相,做出一副“勉强满意”的模样。
殊不知,这百年,姜隐早就把他的性子给摸清楚了,夫诸的形象从一个凶恶难测的上古大妖,变成了一个胡说八道偶尔智慧,有心眼,但心眼都摆在明面上的蠢妖。
至于夫诸时不时就在外面散播,自己求亲于他十多次的事情。
姜隐根本懒得和他计较,就当是夜深人静夫诸化作原型守在自己身边安慰她的报答了。
一个看破不说破,愿意惯着
一个洋洋得意,愿意演着。
互相迁就,互相陪伴,约摸就是两情相悦了。
于是叶南徽点点头:“算是了吧。只是……”
“什么?”楼砚辞接话接得很快。
“只是不知道夫诸被关押进九幽的真相是何。”叶南徽补完了下半句。
“情之一字,瞬息万变。之后变故,大约也快来了。”楼砚辞想起当初仙山典籍所载——夫诸妖性难抑,屡次伤人,约摸就是从一个冬季开始的。
“是啊,快来了。”叶南徽心里突然涌上了些许怅惘,“提前知道了结局,反而……”
这些日子以来,叶南徽也听楼砚辞说起过仙山典籍中的记载。
妖性难抑,屡次伤人。
她不太信,除了一开始入九幽,有妖魔主动招惹,夫诸后来几乎就没在九幽动过手,根本不像失控了的样子。
又联想到夫诸在自己面前买醉的模样,叶南徽也有自己的猜测——
约摸和她当年一样,也是被冤了。只是夫诸运气更差了点,她被关押一年,好歹也是放出来了,可夫诸也许没这么好运。
但九幽关不住夫诸,能让他低头的约摸只会是姜隐。
就像当初能让她一次一次轮回的也只有……
叶南徽的目光落在楼砚辞的眉宇之上。
说出来也是荒唐。
从前十二次轮回,除了第一次是她跟着楼砚辞出九幽开始,其后十一次她都是从命书中段或是后半段苏醒,算起来约摸只能见得着楼砚辞一两面,然后就被他一剑捅死。
死前,那双看着她的眼睛永远是死寂般的漠然。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会对这种目光更熟悉些。
可此刻,楼砚辞眉宇舒展,看着她的眼神平和,甚至带着些…缱绻专注。
分明从未在她的记忆里出现,却莫名让她更觉亲近。
让她觉得好像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了很久很久。
“落雪了。”
飘扬纷飞的大雪而至,打断了叶南徽的思绪,她转头望着这冬日里的初雪,不久之后,仙山脚下响起呼救。
熟悉的牵引随之而来——姜隐那边出状况了。
叶南徽还没来得及道别,眼前一黑,转眼便出现在了姜隐身侧。
入目便是一片血红。
叶南徽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等挨过去,才发现姜隐正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汩汩鲜血从她指缝间渗出,一片黏腻。
而她对面站着的,伤她之人,是夫诸。
夫诸的状态明显不对,脸上总带着的笑意尽失,眼里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手上染血,眉头紧皱,正盯着手中的鲜血。
周围都是四散奔逃的普通凡人,喧嚣异常。
叶南徽凝眉,仙山一向与世隔绝,哪里来的这么多凡人?
未等她想清楚,姜隐已经拔剑朝夫诸攻去,直到剑到了眼前,夫诸才愣愣地抬起头,却并未有动作,眼见剑刃即将没入夫诸的心口。
另一道凌厉的剑气而来,打偏了姜隐的剑。
“住手!”
来人是善金。
正如姜隐和夫诸初见时,善金阻止夫诸杀姜隐一样。
这次他奔袭而来,阻止了姜隐。
而落地的瞬间,他手中陡然多出一道暗金色的黄符,没入夫诸体内。
夫诸倒地不醒。
见状,善金眼里划过一丝暗光,随即来到姜隐身边——
“这是你结了血契的道侣!你这一剑下去,你自己也得去半条命!”善金厉声斥责。